一年F班的教室里,原本明亮的窗户,被拉上了刻意添加了遮光材料的窗帘,如果有人这时往里面瞧上一眼的话,一定会被吓坏!
手持巨型死神镰刀,全身黑袍(其实是披风加头罩),全员面罩上有血红F字样的可疑人士们正围绕着一个同样装束的家伙,那头罩下留出的白色长发象征着他的身份——西莫先生。
原本在前面的讲台被搬到了教室的中心,他的脚下。
站在高高的舞台上,环顾四周,虽然耳朵依旧没有“恢复”,但是这并不妨碍西莫先生按照早已准备好的稿子开口:
“诸君!拜我们中的三个家伙所赐!我们即将遭受着难以估量的灾难。与那些通过买答案获得高分的渣渣相比,我们曾经依靠作弊取得的那点分数,看起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就像摇曳的火苗一般,随时可能在一阵叹息之后熄灭。”
“或许有人会说:与那些买答案的家伙相比,依靠作弊得来的成绩也不见得多么光彩,所以输了也只能愿赌服输,所以输了也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真的是这样吗?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我们与他们究竟有何不同!”
“当他们轻轻松松拿着抄来的成绩,好让父母可以在邻居和同事面前夸耀时;我们却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而恐惧;恐惧着“在分数的压迫下,在与国王游戏无异的规则下,即将成为校园里的奴隶,成为布列塔尼亚人玩弄的对象”这一事实!”
“所以!我们与他们是不同的!因为我们努力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标——自由!!!”
“也许,有人会质疑:自由,有多少罪恶以汝之名!”
“是的,为了自由,1793年的法国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而盲目地向前飞奔。然而若没有那上千年来积累下的名为压迫和恐惧的饲料,原本只是一个监狱的暴乱又如何能演变成席卷整个欧洲,影响整个世界的大革命!”
“那些圣母病的家伙们只看到大革命期间有多少人被斩首,有多少人被迫害,甚至还能举出数字出来显摆,但是却不去想想千年来在旧制度压迫下死去的人又有多少!”
“压迫是我们的敌人,他为我们带来恐惧,对生活的恐惧,对未来的恐惧,然而恐惧却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因为他让我们明白:我们不甘于如此!我们不甘于屈服在布列塔尼亚人的淫威之下!我们不甘于在种族歧视下,没有自由没有梦想地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时光!”
“阿什福德学院里有自由和梦想吗?”
“我认为是有的,在A班到E班无论哪个班级里,哪个教室里,享受着校园里除上课以外的悠闲时光,在宁静的午后与亲近的友人共饮一杯芬芳的红茶,然后讨论着自己喜欢的电视剧,相互推荐着正在阅读的小说;亦或者在自己钟爱的社团里与有着相同目标的同伴一起,为了地区选拔赛,为了全国大赛一起肆意挥洒着青春与汗水,流淌着热血与眼泪。”
“但是,这样的自由与梦想与吾等无关!”
“在阿什福德的学生册上,米蕾?阿什福德,这位日本人的老朋友,长期致力于布日友好事业的F班伙伴,曾经满怀期待地写下了这样的话:本校的任何学生,都有选择社团的自由和不选择社团的自由。”
“当她写下这样话语时,一定也曾憧憬着有一天,在阿什福德的教室里,在赢得一场艰难的比赛或者别的什么之后,日本人的儿子将能够和布列塔尼亚人的儿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然而,这样的愿望终究没有能发生。因为直到如今,我们没有任何人能够成功提交任何社团的入部申请!”
“是我们并不期待缤纷多彩的校园生活吗?”
“不,不是的!因为在许多布列塔尼亚人看来:即将在规则下沦为奴隶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和他们一起安然地享受社团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