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颜,此时人多,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不可耽误了你的大事!”阮氏也不忍周重颜再闹出个什么事儿来。便出言提醒。
是了!
做大事,她才不会和他们一般计较!
周重宣,聂小凡,你们给我等着!
回去的路上,周九郎笑道:“三言两语就将周重颜气得变了脸,你可真厉害。”他说着,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聂小凡瞅了他一眼,这家伙该不是说反话吧?
“不,还是你厉害!”聂小凡也不管他反话正话,左右在她这里,阴阳怪气是行不通的。“若不是你厉害,大嫂和二嫂不会帮我说话圆场。”聂小凡说道。
一句话说得周九郎也是感慨良多...
要是他不厉害,没有功名在身,那今日小凡面临的处境,岂不是十分尴尬?说不得,还有其她人也会来踩一脚。
他得更努力才是!周九郎暗暗下定决心。
周重颜是臭着脸回宫的。
皇后娘娘着她回家送礼,可不是白白送的。皇后娘娘要的是周重宣夫妇的感恩戴德...可她办砸了...
随意说谎敷衍皇后娘娘?
那可不行!昨日的事情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瞒是瞒不过去的...
主动承认自己办砸了?那...能行吗?她作为尚侍,皇后娘娘却派人将她架空,说来说去,还不是不信任她的能力?
这两年来,她一向都只负责回家传话。她也只能做这个了...现在,她连这事也做砸了...
“娘娘...”景阳宫里,周重颜长跪行礼。“娘娘恕罪,祖母许久不见重颜,留了重颜在家,这才耽搁了一天。”周重颜道。不管老夫人是不是真的爱护她,但能叫她传出一个备受宠爱的名声来,这总是好的。
皇后娘娘正和宫人说着这两日十二皇子的饮食,听她这么说,好歹是给了个笑脸,道:“起来吧。周老夫人年纪大了,想你这个乖孙女,也是人之常情。你家里...那个九郎...是周九郎吧?对本宫送的礼可喜欢?”
来了...周重颜微微捏紧双拳,深吸了一口气,答道:“禀娘娘,奴婢...奴婢幼年曾与九哥不和,现在也极少说话。不过,九哥他心里,定是感激娘娘的。”
这下子,李皇后连起码的笑的挂不住了。沉着脸叫她退下。
周重颜无比委屈的出了景阳宫。她一走,皇后就对身边的心腹道:“连这点事也办不好...周家三房就这么一个独子,她与周九郎交恶,岂不是在与三房交恶?真真是蠢到骨子里了!”
身边的嬷嬷们也不敢怎么说,这几年,皇后对这丫头,说是不喜,可待遇上从来不曾差了。就因为这样,这个周重颜才不是她们能随便说的。
李皇后以手撑头,烦恼的道:“老十二年纪越发大了,可这两年,朝中的势力早就被瓜分殆尽,新晋的官员里,竟没有一个肯效忠我都老十二的!这便输了老六那个孽障一大截了!”
李皇后的抱怨,十分的多,嬷嬷女官们,也没有一个敢答话。
“这个周九郎,和他父亲,前途应当都是不错的...”李皇后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人抱怨。
这个周重颜怎么能这么蠢呢?说什么关系不好,就是拉下脸来道个歉,伸手不打笑脸人呢...那周九郎卖了她情面,把周家的三房父子都握在手里,看那周绍阳可还敢不好好给她办差?
李皇后深叹了一口气,问道:“近来老十二的功课怎样?”
嬷嬷道:“也不多,十二皇子很快便做完了,先生又建议十二皇子学习看看折子。”
李皇后点头,道:“看折子是好事,但也别太伤心劳神了...”她的十二已经这么苦了,身为嫡子却还处处被庶出的皇子压了一头,可千万别累坏了!再说,那个老三心机深沉,前几日还装着读书读病了呢。
她的十二可不要演这种戏。
“是。”嬷嬷喜庆的回答,又道:“这两日,辽国王后...叫什么南仙王后,已经递交国书,要来咱们大盛为自己的儿子求娶公主呢...近几日的折子都说的是这个事,十二皇子也十分感兴趣...”
南仙王后?
“怎么王后也可以出访别国吗?”李皇后问道。
嬷嬷道:“这老奴便不知了,只是常听人说,辽国那边,无论男女都会骑马打仗,很是厉害呢...这个南仙王后,早年间也是带着军队打过胜仗的!”
这倒是跟大盛的女子不一样。
“有什么意思?告诉老十二,别管这些个。这是鸿胪寺的事。再说了,一个女人骑马打仗,像什么样子?”李皇后连珠炮似的,一连说了一大串,又道:“不过说起来,辽国与咱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如今有心和亲,倒是好事。再有...这和亲的公主,本宫得管管!”李皇后说道。心里盘算起了合适的人选。
周巧巧又再次消失了,夏月已经找了好几天,回门那日,聂小凡也出去派人到处看了看。
又是这样,一个信儿都不留!
聂小凡生气了。
因着周九郎要准备春闱,所以特别忙。三房的庶务都交在她手里管着,这倒没有多少事,他们主要的花费还是公中的。周三老爷也没怎么置办私产,就是周九郎的母亲在时,盘了几个庄子下来。以及周九郎母亲的嫁妆。周九郎都丢给她了。
聂小凡每天忙得烦死了。要是以前,她必然是愿意打理这些个事的。可是如今,自从有了船队两年翻两倍的赚钱套路后,聂小凡便对这些个一年只赚几千两的铺子庄子没什么兴趣了。
偏偏这些东西,事情还真不少。耽误她不少时间。
聂小凡索性叫江嬷嬷,和周九郎的乳母嬷嬷两个和她一起理顺,等理顺了,她又丢给这两人。这才轻松许多。
这天照例去找了夏月,问周巧巧的行踪。夏月道:“可以肯定的事,她已经不在京城了。”
他憔悴了许多,胡子拉碴的。看着一点也不像那个潇洒的贵公子夏月。
“她是说过要走,可她一定会跟我们告别。她或许心情不好,在哪里躲起来了...”明明是她来问夏月的,倒成了她安慰夏月...
这真是!
气人!
“不说这事了。”夏月道。“我又缺钱用了!”
泥煤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