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装潢雅致的阳台上，身旁的绿萝绿意盎然，枝叶正茂，男人修长的影子映在锃亮的大理石上，颇有几分诗意。

九月天气渐凉，昼夜温差逐渐增大，晚上十点，夜色正浓，凉风习习，苏阳穿着一条湖水蓝半截裙，上身穿着纯白的衬衫，套上一件蓝色针织衫，静静地站在走廊拐角处，神色安然，像个乖巧懂事的女孩。

沈照生一转头便看见了这样的苏阳。

安静、乖巧，眼眸却深邃明亮。

突然，她狡黠的笑了起来，像只黑夜中的猫。

苏阳迈着步子，缓缓向沈照生走来，黑色的小皮鞋在大理石上发出嗒嗒的敲击声。

“沈老师好。”苏阳站在沈照生跟前，像个听话的好学生，稚嫩的语气认真严肃，黑眸中的打趣却让沈照生心下好笑。

沈照生今天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人民灵魂工程师的标志白色衬衫，换成了一件做工精良的黑色衬衫，这不仅仅是颜色上的改变，以苏阳的眼光来看，平日里所有的衬衫，价格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件，光是那颗袖口就得花她亲娘三个月的工资。

财大气粗啊财大气粗。

苏阳在心里微微感叹。

“苏阳同学好。”

沈照生低头看着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有几分冷漠，更别说连平日里难得出现的笑意。

可是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不伦不类了。

老师和学生在酒吧外碰面了，两人却平静的打起了招呼——怎么看这两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沈老师也来酒吧么？”

苏阳看着沈照生的寸头，怎么每次她都会被寸头吸引过去呢？明明这人的脸才是最有吸引力的不是吗？

苏阳想，或许她对寸头情有独钟？

怎么听起来更加怪异了？

沈照生看着苏阳平静的小脸，灵动的眸子中却闪烁着微光，他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苏阳同学也来酒吧？”

苏阳仰头仰累了，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距离拉远了再看这人，好像脖子轻松了一些。

“沈老师，我先问您的。”您不准备回答么？

其实苏**本不知道他们两之间应该说什么，要是沈照生是一般的老师就算了，苏阳还能装成单纯无知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女，然后让老师拯救一下三观，装傻充愣就过去了。可他明明不是，他们俩并不是第一次在夜尚碰面，虽然沈照生没说，但苏阳知道这人早就认出自己来了，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角色就复杂起来，实在是怪异。

沈照生看了苏阳一眼，没有答话，却是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过来。”

苏阳愣了一下，在确定这是跟她说话后，慢吞吞的走到沈照生旁边坐下。

“沈老师，要不您先玩儿，我去找同学？”话一落，苏阳就想戳死自己——她这样不是暴露了其他人么？

沈照生自然是听见了，但却没有其他反应。

“我过来找个朋友。”

嗯？这是回答？

苏阳想了想，这算是在回答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吧。她看了一眼沈照生，却发现这人盯着她似乎等她答话。苏阳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人是让她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