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彻彻底底的切断他和安想之间的那份感情,他怎么舍得。
优柔寡断不是他的性格,但是唯独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明天,明天给我个答复吧,如果放弃就彻底,如果舍不得,就跟我回去见她。”
走到门边,费妮似又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她远比你想象的坚强,我相信,无论怎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只是恢复的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但她一定会好起来了。”
然后,费妮掩上了病房的门,彻底的消失在病房。然而她的余音却久久回荡在韩孝的脑海不肯轻易消散。
这辈子,最难的选择题便是现在了吧。
韩孝嘴角噙了笑,满是自嘲的味道。
窗前的树木长得格外茂盛,因此通过茂密树叶洒下的阳光少之又少。
他想起母亲病情复发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母亲发病前总会将藏起来不让他看见,可有那么一次还是被他撞见了。
人在病痛面前是没有尊严的。
他印象中的母亲是他见过的最优雅的人,然后发病时候的她却是另外一个人,在地上打着滚,漂亮的脸扭曲得变了形。
他很怕自己会在某天也变成那样,更怕自己不堪的样子会被她看见。
立扬送费妮离开后返回病房,看见韩孝对着窗外发着呆,不由的有些伤感。
“夏天就要结束了。”立扬看着窗前那颗树的叶子渐渐枯黄,心里情绪有些复杂。
“是你,你会怎么选。”韩孝忽然问,并没有回头看立扬。
“如果是我,情况不论多坏我都会让她在身边,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立扬看着韩孝笑了笑。
立扬认为,情况越是糟糕就越是应该好好把握所剩无几的时光和爱的人做有意义的事,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他才不管这样是不是自私。
安想很意外费妮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因为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这么晚,她又是一个人,身上隐约有酒气,安想不禁有些担心。
“和立扬吵架了?”安想给费妮倒了一杯水,低声询问。
费妮摇头,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个洞来才罢休。
“那你喝什么酒啊。”安想好笑的看着她。
“谁说非要和他吵架才能喝酒的,姐乐意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费妮看上去并没有醉,但怎么开始风言风语了呢,尤其是一边张牙舞爪一边一副姐乐意姐无敌的表情让安想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行行行,你乐意就好,大小姐。”安想又好气又好笑的拉她在沙发上坐下。
“不是和立扬吵架就是有其他烦心事咯,说来我听听。”安想微笑着起身,预备去厨房给费妮弄些醒酒汤。
妮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十分用力,捏得她骨头都疼了。
“嗯?”她不解的回头看她,发现她眼里亮晶晶的,随时预备落泪。
安想不由愣了一下,心里愈发的没有底。
她家狒狒到底是怎么了,多愁善感从来不是她能做出的事情,那也就是说一定是天大的事她才会有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