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安想将从韩孝那里得到的那笔钱如数退还。
其中,一并退还的还有他的感情。
她曾固执的坚信他之所以撇下她不告而别是有某种不得已的苦衷。而今,她的固执终究成为了一个笑话,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别再犯傻了。
她暗下决心,今生今世,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他们的情义,到此为止。
韩孝又失踪了,这一次连立扬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当费妮将这个消息告知安想的时候,安想的表现异常平静,仿佛整件事都与己无关。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费妮对安想的淡静很是疑惑。
“听清了啊。”安想也没看她一眼,眼睛只盯着电视,时不时痴痴的发笑。
“安想。”费妮有些冒火,她跟她说正事儿,她却眼睛黏在电视屏幕上对着偶像剧犯花痴。
“哎,干嘛关了,正精彩呢。”电视忽然被关掉,安想皱了皱眉,大为不满。
但费妮不把遥控器给她,她没办法,只能正襟危坐装出一副专注的样子,说,“行,讲吧,大小姐。”
“韩孝走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我怎么知道。”安想冷笑道。
“你就不担心他吗?”
“为什么要担心,他是我什么人呐,什么人都不是。”安想漫不经心的回答,仿佛和韩孝的感情真的已经翻篇成为了过去。
“行,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费妮叹了口气,望着她的眼神颇为失望。
临走前,费妮留下了一句,“安想,我看错你了,其实你是天底下最凉薄无情的人。”
那句话仿佛魔音,在安想脑子里辗转徘徊迟迟不肯消弭。
费妮走后,她的心像是沉入深海一般,除了冰冷,只是麻木。
然而安跃回来的时候,她又瞬间成了没事人一般,灿烂的笑,漫不经心的嘘寒问暖。
这一生,将是安跃陪在她身边,所以她理应抛下过去重新开始,不是吗。
她告诫自己,不要再留恋过去,否则将永远被困住。
然而她却不敢问自己的心,自己是真的可以坦然释怀了吗,若是,为何心口还是会隐隐的作疼,没有预兆,无休无止。
“明天我们去拍婚纱照。”安跃说。
“好啊,婚纱我都已经选好了,还有你的礼服,我猜你一定会喜欢的。”安想表现的异常兴奋,但安跃却觉得那不是出自她的内心,尽管她笑得那么灿烂,可是眼神里的忧伤怎么都藏不住。
“姐……”安跃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
韩孝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安想知道的,他如果告诉她,她会如何。
“以后叫我名字吧。”安想说。
“都要结婚了叫姐姐不大合适。”她温柔的笑,眸里盛满深情,却不是发自内心的,更像是逢场作戏。
她既许了他承诺,她就应该成为快乐的新娘,即便是不快乐,也不能表露于外分毫,这是她需要信守的,不可违背。
强颜欢笑的安想相比过往郁郁寡欢的安想,安跃发现自己更喜欢那个将真情实感表露于外的她。
她隐忍着疼不让他发现,可偏偏又留下蛛丝马迹让他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