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游荡在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各色酒楼都已客满,喧哗不绝于耳。≥≧路边商贩的吆喝声一刻都未停息,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烦乱。西门云一脸肃然地走在童晓晨身侧,仿佛这个世界的喧闹均与她无关。她那杀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让童晓晨烦躁情绪瞬间降至冰点,心里陡然舒坦许多。她用胳膊戳戳西门云道:“干嘛总是这么酷?有点表情行不?我们说说话吧,我嘴巴都快闷的臭了!”
“你试试张大嘴巴多做几次深呼吸,可以快治疗你的口臭,还顺便练习肺活量。”西门云笑道。
童晓晨将信将疑地看着她道:“真的?”西门云用很认真的表情回应她并告诉她这是真的。童晓晨开始深呼吸,但很快便觉不对劲,一股比口臭还臭的味道钻进了她的五脏六腑,他恶心的想吐。西门云却早已消失在这条街的尽头。童晓晨想骂,但臭豆腐的味道十分凶猛,他只好屏气飞快行走,去追赶那该死的西门云。她暗道:“一定要将这个内心狂野的女人给拿下。”童晓晨转念一想,等天黑了,西门云必定会出现在“天香第一阁”,何不趁现在好好休息一番,搞点小酒。她这样想着,也确实这样做了。对着满桌子的酒菜,童晓晨无比开心,心安理得地吃喝,所有烦心事均在这痛快的吃喝过程中消失无踪。西门云飞奔着,却不见童晓晨追来,于是停了下来。此时已经接近黄昏,西门云在一家面店前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阳春面,慢慢地吃。她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人,不会因为入夜后的危机亏待自己。
黑夜很快降临,童晓晨酒足饭饱,结了帐,摇摇晃晃地走向“天香第一阁”,嘴里还哼着小调。入夜的京城虽有繁华的夜市,但“天香第一阁”却黑灯瞎火,没有一丝生机。童晓晨看着这座楼,不由得伤感起来。她心间升起一股负罪感,这一切皆因她而起,是他让朋友们落难,所以他更有责任查明事情的真相,让朋友们重返“天香第一阁”。虽然回到自己的住处,理应光明正大地走正门,但童晓晨还是选择越墙而入。她不想打草惊蛇,凭借着记忆和印象摸着墙垣。她想去看看她的兵器库,顺便再布置点机关,防止外人闯入,不然多年来的心血可就白费了。就在此时,飞来一个白色的身影,童晓晨本能出手招架,切磋两下之后,她便知来者是西门云。童晓晨低声道:“西门,别打了,是我,先去兵器库看看。”两人摸索着来到兵器库。童晓晨摸出火折子,想照亮一下仓库,不料猛觉背后生风,有杀气。她身形一偏,紧接着听见剑锋撞击的声音。她用火折子照了照,这才看清两个白影剑光交织一团。她没有办法下手,因为根本看不清哪个是西门云。但她还是果断出手了,先拦下来再说。两人的剑被童晓晨的手指夹着,动弹不得,这下二人却看清了对方的样貌。两人互相喊道对方的名字,原来这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门云的旧相识匡木文。童晓晨看这形势,松开手指,笑道:“原来是老朋友相见啊,如此便好好聊聊吧!”
西门云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童晓晨,刚刚他一直跟着你,想杀你,你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童晓晨尴尬地笑道,“我把他当成了你,以为是你一直跟着呢。不过说来也奇怪,你们的武功门路竟然如此相似,连我也分辨不出来。”
那匡木文突然话道:“西门云,想不到我们再次见面竟是这种局面。”
西门云也苦笑道:“我更想不到还要再见你!上次你接近我是为了我的武功,好取了那富家小姐,这次又为何而来?”
“西门云,你还记恨着上次的事情?我根本没娶那个女人,因为我心中始终放不下你。”匡木文有些黯然道。
“你少装腔作势,要不是因为她家突然破产,你会不娶她过门?你休要再骗我!”西门云非常生气,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匡木文急道,“云,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她家破产完全是偶然,是我下定决定不娶之后才生的事情。”
西门云拿剑指着匡木文道,“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次你休想花言巧语,说,你究竟有何目的?不说实话,我一剑了结你!”
匡木文认真地看着她道,“我真的只是来找你,想跟你重新开始。”
“你不在再说这些令我作呕的话语,说,为何要杀童晓晨?”西门云有些厌烦道。
“因为……因为他跟你走的太近!”匡木文答道。
“借口!再不说实话,我真的动手了!”西门云此时愤恨至极,她只想快了解这个曾经让她自尊心大大受损的男人。匡木文却一脸坦然,闭上了眼睛道,“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愿!”西门云剑锋直指匡木文,却在距离目标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她还是下不了狠心。这个“冷面神剑”第一次心软了。童晓晨旁观这一幕,心想,女人最脆弱的地方难道只是感情,她第一次见西门云如此,不但丧失了“冷面神剑”心狠手辣的杀手特性,而且为了眼前的男人情绪化到了极点,并且流下了从不示人的眼泪。她思索着,叹息着,只吟出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便走了出去,将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
慕容怡是此时诸葛山庄中最忙的人。诸葛老爷子邀请才子前来对弈,慕容怡忙着主持大局,聂海花躲在角落跟古北静闲聊,旁边的上官百树依旧呆呆的想着什么,古北静时不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