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手机对准了电视屏幕准备将其黑屏，动作却顿了一下，然后这一顿就没能按下目的键，而是待在原地默默看了起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是……”

有门被大力撞开的动静。

搬来椅子看新闻的肯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罗夏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虽然他一直都那样，但肯还是注意到了罗夏的情绪不对。

罗夏上前道：“下午去乖乖上班了？”

肯：“当然，我领固定工资的。”

罗夏：“在上午就知道她失踪然后去调查的情况下？”

肯：“……”

罗夏：“再在中午弄丢了格蕾斯？”

肯：“稍微听我解释……”

罗夏哪里愿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直接让他一拳头怼了上去。

两人对上了几个来回才平复心情，停手。

“东京近期这么乱，我们要做的混水摸鱼而不是被捕。”罗夏盯着肯，“知道你爱钱，也知道你恐怕跟那个在东京搅出血雨腥风的人有牵扯，但能不能记得你好歹也是半个CIA的人？”

“她们不是我出卖没的……”肯有些头痛，不知道怎么跟罗夏谈话，“前者我真不知情，后者的话……你也懂，她最近经常就失踪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也明白。”罗夏沉默了一下，捏紧拳头砸在了床头柜上，“我们处于低谷期，自从上次被黑泽银算计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她那么小，受不了压抑气氛经常散心找乐子我也是理解的，但是至少通知我一声……”

“所以你是来找我发泄情绪的？”

“其一而已，毕竟我勉强算是分部负责人，责任挺大，烦心事也不少，你左耳进右耳出，是一个很好的树洞。”

“这听着可不像是什么好话。”

“啊，是啊，我的情报网查出了黑泽银多次死亡的消息，我还怀疑是你干的呢，毕竟你也有克隆的本事。”

“哈？——”肯举起了双手，“那也需要金钱数据，你又不是不知道黑泽银的特殊，我可没本事坐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所以应该是黑泽银那小子亲自操刀。”罗夏点头，“情报网告诉我他让日本警视厅和东京X据点的人撞上了，给双方尤其是组织带来了很大的损失。尽管组织成功转移了大半资料，但余下被警方收入囊中的小部分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所以——？”

“事发突然，本部无从下令，我截取情报后公布在网络上了。”罗夏嘴角倏然上扬，“发布在我的网站上。”

肯顿时一阵窒息：“你疯了？”

“普通网站上也发了一份。”罗夏道，“只是专业术语少了很多，噱头更足，保证他们吃瓜吃到撑。”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肯捂住了脸。

罗夏就是超冲动啊。他本来就是CIA里少数主张把组织公之于众然后明面硬抗的人物，之前一直没抓住机会，现在还正巧组织据点暴露、日本警视厅插手，以他的性格和黑客技术怎么可能不横插一脚？

黑衣组织的那些东西发布在那种暗网上……那种效果……

“你是要硬生生把组织在黑泽银身上的注意力往你身上拐啊！”

“呃……所以才来找你要第二生命了嘛。”罗夏表现得很无辜。

肯：“……”

他无奈答应。“我去一下地下室。”肯招呼了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某个开关，身形隐没。

罗夏看着他离开。

直到墙壁重新闭合，遮挡住通往地下的暗门，他才唰地站起身来，直接一踢床柱：“要我叫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