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听闻此言，不由自主的悲声长叹，语气黯然萧索的沉声开口；

“灵姬！事已至此，寡人也不想再言其他，此间种种就当作是天意使然吧，但是你与寡人，缘尽于此，即刻起，寡人不再是你的主人，如你这般作为的器灵，不亚于妖孽邪魔，于寡人而言，不要也罢，希望你好自为之！”

灵姬听闻此言，状若癫狂一般拼命摇头，化身流光幻影扑上前去，在忘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从背后一把抱住了玄幻，她紧紧的抱着，满脸伤痛的颤声开口；

“不！主人！你可知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人欢声笑语，看着你和别人喜结连理，看着你洞房花烛，看着你跟别人共榻而眠，看着你和别人生养子嗣，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难过么？”

玄幻听闻此言，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震，面色复杂的欲言又止，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在幻城生活的点点滴滴，回想起灵姬的温柔相伴，想起她的细心体贴，想起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无忧无虑，心中五味陈杂，复杂难名；

“主人，也许我不懂什么是喜欢，不懂什么叫做爱，但是我知道，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不想让你离我而去，我想永远陪着你，直到我灵魂消散为止，如果你因为我害了金沙国子民的亡魂而怨恨我，我宁愿接受任何惩罚！”

玄幻听闻此言，亦是满脸悲痛之色，神色复杂的黯然长叹；

“唉！”

站在一旁一言未发的忘空，虽然没有经历过红尘爱恨，也无法分辨其中的是非对错，但是作为隐世天师一脉当代器师，他依旧无法容忍金沙国无辜惨死的亡魂，因此而魂飞魄散，他目光冰冷的看着灵姬，语气冷漠的沉声开口；

“灵姬！金沙国的子民无辜身死，又被你害得魂飞魄散，正所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罪孽深重，贫道今日要替天行道，将你灵识诛灭，以免你痴恋成狂，遗祸人族！”

陷入悲痛之中的灵姬，对忘空的言语恍若未闻一般，只是紧紧的抱着玄幻，伤心欲绝的痛哭流泪，而玄幻听闻此言，霍然转头看向忘空，声音冰冷的沉声喝问；

“天作孽，尤可恕，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天么？难道天就可以无端降下浩劫么？难道天就可以害得寡人金沙国数十万子民无辜枉死么？为何他做下的孽债就可以饶恕，而人做下的孽债却要以死谢罪，你告诉寡人，为何？”

正欲出手将灵姬的灵识打散的忘空，突然听到玄幻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顿时震惊的如受重击一般，不由自主的浑身剧烈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目光冰冷，神色郑重的玄幻，看着他眼神中隐含的悲痛，忘空顿时无言以对；

“天作孽！尤可恕！嘿嘿...”

玄幻仰头看着一片虚无的天空，狂若癫狂一般仰天怪笑，苍凉的笑声中充斥着无法言喻的怨恨，两行殷红的血泪顺着脸颊簌簌而下，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声嘶吼；

“凭什么？凭什么你作了孽就可以饶恕？凭什么？什么是天，是寡人眼前所看到的虚无，还是冥冥之中主宰一切的命运，就算是天又如何，你做下的孽，寡人就算逆天而行，也要让你偿还，就算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