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心在他旁边,没应声也没动,他转头看看,赶紧晃她一下:“喂你干嘛!不用这么投入吧!”
“啊?”沈乐心这才觉自己已经满眼泪光,这一动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就是看她那样觉得心里难过!”
“唉!别难过别难过!”骆弈轩搂着她肩膀,“她爹有救了,是好事,啊!”
沈乐心笑着点点头,但心里一点也松不下来,她的感受很清晰,那不是感动,是难过!
“乐心你快看!”骆弈轩的语气突然紧张起来,他们说话之间,乐儿已经把龟甲放进了药罐里,罐口蒸汽氤氲,渐渐显出红色,一点一点将乐儿包裹起来,但乐儿却浑然不觉,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也顾不上擦一下。
骆弈轩瞪大眼睛:“还真挺邪乎!”
“你不觉得眼熟吗?”沈乐心提醒他,“咱们不也是这么来这儿的!”
骆弈轩摇摇头:“不太像!”
“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沈乐心让他看着自己,满头的大汗,和乐儿如出一辙!
他们终究不是来当看客的!
骆弈轩急忙扶她坐下,查看她的手,还好,到这里之后就恢复了原状,到现在也没什么变化,但她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直到乐儿熬好了药送给爹爹喝下,才好了一些。
这药果然有效,乐儿的爹到第三天就清醒过来,精神越来越好,可乐儿自己,熬药时却一次比一次痛苦,沈乐心和她感同身受,周身灼痛着使不上一点力气,除了倒在骆弈轩身上大口喘气,什么也做不了,而乐儿还在一直支撑着替她爹熬药。
骆弈轩心急如焚,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可以让她停下来,这熬的哪里是药,分明是她们两个的命!
就这么到了第七天,乐儿已经无法下床了,可她记得老者的嘱咐,吩咐珠儿把药炉药罐拿进闺房,咬着牙熬好了最后一碗,自己无论如何是没有力气送过去了,珠儿含着泪吧药端走,她一头栽倒在地上,只有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乐儿!”不一会儿,乐儿的爹爹冲了进来,乐儿使出全身力气,抬头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爹爹,虽然只微微扯动嘴角,却可以看出她是自内心的高兴。
忽然,药罐里的龟甲放出刺目红光,仿佛受了召唤,沈乐心的伤口也亮了起来。
“啊!”原本就一直伏着的沈乐心猛然痉挛般抖动一下,骆弈轩用尽全力才没让她摔倒到地上。
“烫!好烫啊!”她挣扎着扭曲着,汗水和泪水混到一处,眼看她目光越来越涣散,骆弈轩一遍又一遍叫着她却无济于事!
那边的乐儿已经没气了,哭喊声响彻屋宇。
“不!不会的!”骆弈轩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本能的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带着乐心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他抱起沈乐心冲过院子,冲出大门,乐心的挣扎已经越来越无力,他不敢停下来,更不敢再低头看一下,突然,有个人在后面拽住了他,他猛地回头,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裴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