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查到寒羊的妖怪身份，对方已经极为接近成功了。但亦只是接近成功而已。就算他们查到了寒羊的所在，一样还是会损兵折将。妖王不出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妖怪能对付得了隐一。

灵飞叹了口气继续转回正题道：“隐门实在太过难查了。那个老家伙是我平生所见最为谨慎的一个。我想尽了一切办法，终究还是没办法查到他的所在。最终……我放弃了追寻隐门，改为探查其他更为神秘的事情！”

亚奇知道她所说的定然便是那妖王埋骨之所深处的秘密。忍不住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未知！”灵飞道：“我知道只有妖王临死之时才能走进那里。这是一个习惯。在妖域之中早已成为了铁律一般的存在。虽然没有监管，但任何妖怪都不会轻易去触犯。于是我搜集到许多精于远观的小妖怪，强迫他们闯进去。他们进去之后，我看到了一片荒凉。那个世界完全就像是另一方天地。与我们灵气充盈的妖域根本不同。我不断的利用他们的视觉来探查。终于让我看到了朝贡尽头那处神秘的禁地中，有一个巨大的身影。”

“妖怪？”亚奇问道。能够被妖王称为巨大身影的。定然是妖怪无疑。

果然，灵飞点了点头道：“我只能看到是一个身影。但对方一定是个妖怪。毕竟那里可是我们的圣地。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么巨大的身形，绝不可能是个人类。我本以为那会是我们的守护神之类的东西。直到你帮银狐除掉身上的麻烦时，引来了对方的灵压。我才终于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我想我的猜测即便不会全对。但亦不会相差太远。”

亚奇不等对方说下去，先忍不住代其说道：“你是说……你们身上的这一切奇怪问题，都是那妖怪所为？”

“不错！”蛮虎叹息着接过话来道：“所以我才会说，我自己一直都是个傀儡！我们以为自己是这妖域之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但其实我们上边还有更厉害的家伙。而在那最伟大的巅峰，妖仙之名始终压着所的有妖怪。那是一份荣耀，亦是一份永远抬不起头的沉重之物。”

亚奇终于想明白过来的道：“所以你们让银狐去找我。早就料到了她可能会死。你们只是想利用她证实她的死到底与那深处的妖怪有没有关系罢了。”

灵飞苦笑道：“你以为我这个样子很轻松吗？只有这样我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被那古怪的东西所左右。而蛮虎身上的麻烦早便被你解决掉了。因此唯一能做试探的，便只有银狐了。我们当然不会如此与她说，只需要设几个局，让她明白非找你不可就行了。”

灵飞不愧是灵飞。即便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还是这般阴险。好在她这一次要阴的并非是亚奇，而是那个一直同样想置她与死地的银狐。

不过亚奇不得不承认，灵飞这一计极为成功。正因为亚奇帮助银狐除去了那撮白毛，才最终引发了远处那灵压的扩散。

可以想见，如果灵飞死了的话……

不会吧！

亚奇心中一沉，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之前他一直便未感应到灵飞的气息，所以才在刚进来时未能及时发现对方的存在。

此刻对方身上依然气息全无。亚奇见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许久未动，不由得有些紧张，向前忙走了几步。

“我还活着！”灵飞没好气的翻了他一个白眼道：“你不必紧张。我是借助特殊的妖虫，让自己的体内气机运转降至最低。如此一来，藏在我体内的麻烦才会渐渐平息下来。但如此做亦不能持续太久时间。并且当我重新恢复之时，可能便是会落得与银狐相同下场之时。”

亚奇叹了口气道：“你还有多久时间？”

“至多不过十天！”灵飞道：“不过这十天已经足够了。十天的时间里，足够我们所有人走到地方并且布置法阵了。”

亚奇不解的望向蛮虎。后者解释道：“你还不明白灵飞的意思吗？这个怪物绝不是我们任何一个能对付得了的。想要赢得一线生机，必须要人类与妖怪联手才行。灵飞的意思是我们走到那边。然后让两边派出阵法精锐，先在外围全力布置上法阵。然后各自派出手下去阵法守护。再加上你与我的力量。或许……能打得赢吧！”

蛮虎亦变得没了信心。亚奇并不会怪他没有斗志。任谁感受过那灵压之后都不会再生出任何信心。

即便他是妖王亦不会例外。

“我们联手？”尽管这是亚奇心中所愿，但从两位妖王口中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不错——我们联手！”灵飞似乎已经有些疲倦，不愿再说下去。由蛮虎代其说道：“这一战若不联手，大家最终都会死。只有我们联手，方有一线生机！我本想亲自去找你。但灵飞说一定要在这里等着你来。”

亚奇苦笑起来。他没有问灵飞原因。那原因有很多种，但都无关紧要。如今最重要的，莫过于让人类与妖怪联手来面对那难以想像的大危机。

亚奇相信发生至今为止的所有事情，那位前辈都应该预料到了。对亚奇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他还是要小心提防灵飞会暗中设计于他。

这个妖怪不死！他便永远要……

亚奇再次停了下来。他此时距离灵飞已是很近了。轻轻的伸出手过去。

这一次，灵飞未再开口。

她的眼睛平静的望着亚奇，像是在看一个情人，亦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