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就这么头脑不清楚的说到最后,都干脆自暴自弃了,他把脸埋到病床上,拒绝面对现实,不过他倒是没有把握着顾青的手放开,埋脸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避过了它。莱昂纳多这么做,就错过了顾青眼睛里的笑意和纵容,不过他也不是就这么错过了,因为下一刻他就听到顾青陈述性的说:“你喜欢我。”
莱昂纳多猛然抬起头来看向顾青,他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为何就得到了力量般,就保持着因为要握着躺在病床上顾青的手,和把脸埋在病床上而双膝杵在地毯上的动作,一字一顿地说:“对,我爱你。”
掷地有声,还颇有种上刑场的义无反顾,不过这对莱昂纳多来说其实还真的挺像在法庭上,等待陪审团们讨论完,把那张写着有罪还是无罪的纸条递给法官,再经由法官宣布最终结果的,只是在他的情况里,无论是陪审团还是法官,都只有顾青一个人,‘有罪’还是‘无罪’也相应的变成了拒绝或接受,反正就是要给他一个审判。
莱昂纳多似乎听到了他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积攒的勇气也跟着流逝了,在那之前他就紧紧闭上眼睛,反正他就那么做了。
莱昂纳多并不知道,他现在心里不管是想什么,握着他手的顾青都能实时感受到。那种炙热的,仿佛岩浆喷发的感情,在很长时间里都让顾青感到无所适从,但这时候他感受到了被照耀时的温暖,他不能说因为抗拒就拒绝承认他享受这种感觉,这对他,对莱昂纳多来说都不公平,所以,他顺应自己的真实想法说道:“你在等我吻你吗,里奥?”
“啊?艾瑞克,你你说什么?”莱昂纳多关键时刻又结巴了,但这也说明他反应还是很快的,就是想要再确定一下。
顾青闭上眼睛,继续装刚遭受重创后醒来的病人,“我什么都没说。”
莱昂纳多嘴角再也控制不住的向耳朵靠拢,他自己也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问:“那我能吻你吗?你知道的,就是真爱之吻吗?我觉得它还是很有道理的,你看我都没有吻到你呢,你就醒过来了。”一紧张就胡说八道的习惯,看起来是改不了了。
顾青沉默了片刻,气若游丝可还是他一贯的语调说:“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里奥,我会醒过来,是因为我的洁癖症感受到真爱之吻的威胁了。”
虽然作为一个生命特征稳定刚醒过来的病人,顾青能说这么多话,那就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但谁让人家生命力顽强呢,再有莱昂纳多根本也没有意识到对不对劲的,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莱昂纳多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青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半晌后才期期艾艾的说了句:“可你以前拍过吻戏啊。”
顾青没说话。
莱昂纳多进入演艺圈的时间可比顾青长多了,要知道他可以说得上是童星了,而且他拍过的电影部数也比顾青多,在成年后不仅拍过吻戏、床-戏,他先前在《全蚀独爱》中还挑战了同性之爱,所以相比于顾青来说,可以说是“老油条”了,很快就明白过来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艾瑞克,你连拍吻戏都是借位的吗?我不知道你的洁癖症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了。这么一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初吻还在?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初吻在我十四岁,咳咳,我的意思是就像你以前说过的,我们不能攀比这种事,对吧?”
莱昂纳多懊恼极了,他在顾青面前总是容易把事情搞砸,尤其还是现在这种重要时刻。莱昂纳多耙了耙头发,决定先下手为强,“艾瑞克你说话要算话,不能反悔,我那什么去叫医生过来。”
他不能顾青说什么,就要往外走,即使在病房里他都能按铃,可现在这种事情就不要戳穿了。等莱昂纳多走到病房门口了,他还得要再确定一回:“你不会反悔的,对吧?”
“你再问的话——”
顾青话还没有说完,但心领神会的莱昂纳多立马就投降了,“我不问了,我去叫大卫。”说完就转身往外走,还差一点就撞到门框上。顾青不用睁眼都知道他弄出了什么动静,微微在心里叹口气,不过谁让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呢。
……
顾青醒来的消息传到了外界,不过外界并不能确定他现在的具体伤情,不仅是因为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本人,经由本人确定,而且当时的“车祸现场”还是很激烈的,在他被送往医院时都打上“生死未卜”的标签了,可见当时的情况多惨烈,更何况他目前已经从医院转到了守卫森严的实验基地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新闻都有可能编写的出来,就像当初托尼在阿富汗遇难后,在他被救出来前,他在新闻里不知道死过多少回,即便是在被救出来后,都现身在媒体前了,可就是因为他当机立断的要关闭武器部门,又被媒体们认为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而且还命不久矣,所以才会在死前任性一大把。
顾青也没有逃过这种情况,他被揣测着都已经英年早逝了,只是碍于这种情况会给ex工业带来的负-面影响,所以才决定隐而不发,等事件渐渐平息后才会对外宣布事情的真相。这种情况并不新鲜啊,很多决策者都会在身体出什么不可抗事故时,都会选择隐瞒直到隐瞒不住……所以在郑重地辟谣前,顾青就这么光荣的被死亡了。
就在这时候,神盾局的代表就亟不可待的出场了。
——难道是因为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