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钡徍见皇太后不吭气,胆子肥大的一句调笑,“哎呀!原来大皇哥也想要我家兰儿妹子啊?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刚才也跟皇奶奶求太子哥府里的官婢莫兰呢!皇奶奶刚才还答应我,要替我跟太子哥讨要来着!皇奶奶哦?”
哦?哦你个头!皇太后气鼓鼓的瞪着钡徍。他不知道,她不说话的意思,就是不想和皇后争嘛!真是个蠢孙!
皇后听见钡徍那句话后,犀利的眸光微微瞥向皇太后,和她对视一秒后,皇后轻笑一句,“啊!原来小侯爷也想要那官婢!这可真是稀奇了!这莫家大小姐,哪来这么大的魅力?竟然勾得这么多男人,为她争锋?”
太子紧紧闭上双眸,气恼异常。
这个难题,可真是难倒他了。
皇后那边不说,皇太后这边已经够难处理的了!
皇太后身为皇上生母,一句话,就是绝对的生杀大权。身为皇上也得敬她三分!身为孙儿,更得让她七分!
可是那个官婢,他真的不想让!就算他被她气死,他也不会让出去的!因为他还没玩够呢!他还想叫她虐死在自己手里才肯罢休!送人,不就等于送她登仙?
说起莫兰,皇上忽然想起她来了。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懂得制作简易圆规画圆,还拥有奇怪的纸笔。
这般一想,皇上兴趣忽生,“嗯!朕正好想要见见她!来人,传我口谕,宣她进殿。”
反正皇后和太子府,相隔不远,约莫半个时辰就能把人送过来。
太子心急,忙说,“那个!父皇,恐怕有点难办。”
“嗯?怎么了?”
太子解释一句,“因为昨日,那丫头跟我要求,不想当玉洗司,我就提拔了她,当我清乐司的乐掌司!为了庆祝她第一天上任,我叫了朝臣女眷们来太子府欣赏她的歌舞表演呢!”
皇上拧眉,“哦!是这样啊!她在忙的话,那就”隔日再召也不迟!
皇上后面的话都还没说完,只听钡徍刷拉一下起身,说道,“我说二哥,你不会吧!召了那么多女眷过来听她的戏?我就不说她今天表演什么节目,要是像昨晚,水漫金山还是小事,你知不知道她身边藏了些什么货色啊?”
太子懵懵的,听不太懂,“怎么了?有问题吗?”
是啊!有问题么!皇后,皇太后,皇上,大皇子,全摆出一副困惑的眼神。
钡徍瘪嘴,吐气,问,“二哥,上次咱们去她大合院里,看见了啥?”
“不就是一堆”一堆男人在客厅里,等着被她挑选,听说,她挑选这些男人的最终目的是是勾引女人?
太子脸色一白,刷拉一下起身,惊呼一句,“不会吧!”
钡徍笑了,“二哥,咱兰儿妹子的口味,你还不清楚吧?咱兰儿妹子的能耐!你好像还是没能领会到!”总之一句话,太子要是再不回太子府看看究竟,就怕事情要闹疯了!
太子果断丢下碗筷,急急忙忙叩安离去,那匆忙的脚步,吓坏了桌上所有人。
快马加鞭!再加鞭!
怕来不及,上官瑞不坐马车,直接改为骑马。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全吓傻了眼。
钡徍和上官荣也紧跟其后,挥鞭狂奔。
当三男回到太子府,匆匆忙忙赶去大宴堂。
他们都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夸张的尖叫声。
“啊啊啊——”
“啊——”
“啊啊——”
这是女人的尖叫声!尖叫声中还带着激昂的音乐和节奏轻快的歌声。
上官瑞瞥见乐师们都躲在屏风后,敲锣打鼓,弹奏没见过的乐器,一看就知道,这些乐师,是那传说中三少大人的手下。
上官瑞气呼呼的绕过屏风,睁眼一瞧。
这!这究竟是何等的风光?
跳舞的,果真是一堆男人!旁边所有女人不是坐着看戏的,都是站起来又蹦又跳看戏,看戏就看戏,她们一个个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撕破喉咙叫个什么劲?
她们的矜持呢?她们的贤良淑德呢?都哪去了?
“哇——”站在上官瑞身后的钡徍,激动的说,“原来男人跳舞也可以这么好看!”
“好看个屁!”上官瑞一道爆喝,可惜,因为音乐太吵,谁都没听见他的声音,那些女眷的注意力,都在那些男舞团身上,根本没发现堂堂太子爷,此时此刻就站在屏风正中央。
“还不给我停下!”上官瑞再次拔高嗓音怒吼。
这下子,大家终于听见了。
音乐嘎然停止,跳舞的男人猛地收住舞步,转过身子,面向上官瑞,见是太子,急急忙忙后退数十步。
与此同时,周云姜红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急急忙忙上前迎接。
那剧烈跳动的心口,一半是因为看戏看出来的,另一半是被太子爷给吓出来的。
莫兰也随之带着手下们,跟在周云姜红身后,前去跪迎。
上官瑞捏着拳头,怒问,“谁准这些贱民来我太子府邸歌演的?”
周云脸色一白,忙说,“太子您不是说要开午宴么?”
“可我没说,允许你们把这些贱民带进府邸来!”
“这”
上官瑞一咬牙,“周良娣,你好大的胆子啊!胆敢自作主张?”
“不是的!太子,臣妾也是逼不得已啊!您昨晚要求宴请各朝臣女眷,臣妾也只是奉旨办事而已,是莫兰她说要求请外援。她说,如果我不让她请外援,她就会说您”周良娣适时闭嘴,把问题关键抛给莫兰后,乖乖躲起来了。
上官瑞果真把怒眸,投向莫兰,问道,“说我什么?”
莫兰轻声一句,“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您小气,爱斤斤计较,昨个儿臣女只不过使了点小手段,给自己谋了个称心如意的官位,却忤逆了您的意思,让你丢了面子而已!您今天就给我出了这么一个大难题,要我歌舞宴请各朝臣女眷,从中午一直开晚宴到深更半夜。您不就是想累死我么!没关系,开晚宴就开晚宴!基于我的使命感,我愿意奉献出我所有精力,给所有女眷来一场绝世盛宴。只是去外面找了些外援回来而已!太子爷您又要跟我斤斤计较些什么劲?”
什么?她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太子说话?
“就你这伤风败俗的歌舞,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如此低等下贱的贱民,你却让他们在朝臣女眷面前卖弄风骚?意图勾引她们?这等大罪,你担当得起吗?”
莫兰跪在地上,俯首说话,“太子!您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跪在您面前?”
上官瑞微楞,“什么意思?”
“我想问您,我今天为什么要跪在您面前,低着头,和您说话?”
上官瑞额角青筋直跳,忍着极度盛怒,咬牙崩问,“你自己说!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做了错事?”
“错!我跪您,不是因为我做了错事!”莫兰字句铿锵,“我跪着您,俯首和您说话,是因为您是太子!我是您保护着的城民!如果您这太子,却不做太子爷该做的事,我为何还要跪你?”
说到这里,莫兰慢慢抬头,慢慢起身,慢慢挺胸,慢慢昂头睨视着眼前那盛怒至极的男子,嘴角边崛起一抹可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