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慕十七身后的独孤宸也抓着相重楼亮了相,唐门的人瞧着相重楼那满身是血背后还插着羽箭的惨状,才稍稍舒了一口气,这才是从他们唐门九九锁魂阁出来该有的模样嘛,就这位姑娘和那位冷面的男人,分明是逛完了某个大宅子后花园才有的轻松自在模样。
他们身为唐门人,瞧着这些个外人这么着完好无损的出来,说实在的,是很伤自尊的。什么毒霸天下,机关天下制霸,这会有人能从你那制霸机关阁中溜达个来回,还毫发无损的,这不是打脸吗?好在,那位背上插着剑的给他们找回了一点脸面。
也让他们能有些底气说那番话:“我说什么来着,那九九锁魂阁进不得,你们偏生不信,这会知道厉害了吧?”瞧着模样也没见着门主,要是见着了门主三人怎么可能还站在这喘气呢。
相重楼如今这一路过来,气息还在,就是那胸口的淤血被那么一上一下地晃悠着,猛地吐了出来。
慕十七瞥了他一眼,才知道,好家伙,这人还受了重伤呢!她很想问问他是怎么压制着胸口那几口淤血坚持到现在的。
相重楼接收到她那道视线,扯了扯唇角愣是挤出一个不大明媚的笑:“刚刚被一个大铁球给从胸口擂了一下。没事。”那话音刚刚落下,嘴角又涌出了一股暖流,接着眼前一黑朝着一旁倒了过去。
好在独孤宸手长脚长地把人扯住了,看了眼慕十七。
慕十七飞身过去,替他探了脉,眉头紧锁:“快送他回唐门门主那院子,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她必须要承认,这人是个能忍的。
三人回到院子时,那院子里留守着的唐十一他们正聚在一起愉快地下棋呢,这明明是唐门传着的魔窟,却被他们住成了某处度假别院的感觉了。
唐十一瞧着被独孤宸提溜回来不动弹了的相岛主,惋惜地摇了摇头道:“啧啧,这人瞧着不像是个短命的啊!怎么着就这么挂了呢?小爷我……”
他那满心的话还没来得急抒发出来呢,就被慕十七懒腰给打断了道:“还没死呢,都过来,唐十一你过来给他拔箭,鹤羽你过来给他治伤。”她瞧着两人怎么一点大夫神医的觉悟性都没有呢!死人活人看不出吗?
唐十一哇了一声,起身时还不忘耍赖毁了棋盘上比他略胜一筹的独孤泊的棋路。小家伙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小人!”
那眼神简直就是缩小了的独孤宸,看得唐十一心塞地很。完了,他这地位又降了。
独孤宸把相重楼往那大床上脸朝着下面那么一扔,然后一脸嫌弃地拿出锦帕蹭了蹭手上没避免掉而沾到的一点血迹。
唐十一和鹤羽一并排冲了上去,却分工细致,各玩各的。唐十一负责看那后背的箭伤,收起了一贯的吊儿郎当的表情,然后趴在相重楼那后背戳戳点点的道:“好了,小爷要开拔了啊!各位都避开点,免得被溅地一脸血。”
正搓着手兴奋着呢就被慕十七一个巴掌拍在了后脑:“那是钩箭入身三分。”她若是不看着点,这相重楼迟早要被他给玩死。
再看看鹤羽那边,搭脉探视,端的是一副老大夫的做派,折腾了半天看向慕十七道:“他是被十几匹马一起踹了胸口吗?他的五脏每一个好的。”扯开了胸口,一片紫青色还淤着血呢。那被大铁球砸过的印记还在,“原来不是马踹的呀,是什么东西给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