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几块长得这么丑的石头,他真的没办法联想到石凳子上去。不过他师父都坐了,那自然就是凳子了,于是挑了块最大最高最平整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被慕十七一个抬脚踹了一下小腿:“起来,你怎么坐人家桌子上了。”
冷御非常尴尬地嘿嘿傻笑了声,他当真是不知道那是桌子的,话说这么桌子凳子差不多高矮,弯腰吃饭不难受吗?还有夹菜什么的都不方便啊!
很快他就发现了,他的思虑有些多余了,因为他们家压根没有菜可以夹。
粗糙的野菜窝头,几个破碗盛着飘着野菜的汤水,就这么摆在了他们面前,他刚刚一屁股蹲下的石桌子上。
他本来是饿得,可这会他一点食欲都没有了,瞧着那些个吃食他当真吃不下去。嘿嘿嘿地又干笑了几声。
慕十七却当着他的面和独孤宸一人拿了一个野菜窝头放在嘴边嚼了起来,说实话,那野菜有些苦窝头又是用粟米粉揉的并不好吃,可两人却硬是把一颗窝头吃了下去,又端着那野菜汤打算喝上几口。
放在嘴边又停住了,冷御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他就是知道他那师父也是个挑嘴的,在杭城,他可没少羡慕她那些个宸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精贵吃的。
杭城城主府那个厨子就专门替她师父一人做吃的,他连半根菜叶子都捞不着的。这般精贵养着的人,能咽下这些个粗糙的吃食才有鬼呢。
可慕十七停下绝不是因为那野菜汤难喝,而是:“这野菜有毒!”唇瓣微动,吐出这几个字来。
冷御闻言啪的一声一掌扫掉那桌子上的所有碗盘,大喝一声:“你这人,我当你是什么好心真打算请我们吃饭呢,却不想是要来给我们下毒的!”
那李村长被吓得突然腿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道:“我没有下毒,那野菜就是我们最常吃的野菜,怎么可能有毒呢,还请大爷您明察啊!”
慕十七早已被独孤宸一个帅气的起身把人抱离那桌子了,因为冷御那傻子突然间的一扫,那野菜汤汁四溅,差一点就溅到了慕十七那素色的裙摆。
这会儿,小身子从独孤宸那怀里探了出来道:“他没说谎,因为他自己也吃了这野菜,且长期服食这野菜。他应该不知道这野菜有毒。”
没有人傻子给自己下毒的,还是这种慢性服毒,除非他不想活了,可很显然从他这家里的摆设看,他想活,且想好好的活。才会这般努力的,没有被贫困给打倒!
朝着那李松看了过去又道:“你起来吧。”他应该是分不出那野草的毒性,才会误把这毒草当野菜采回来食用的吧。
那李松硕大的一个汉子,微微佝偻着背又站起来了身子,闷声地道了声感谢,村里的汉子就是这么憨厚实诚,这姑娘一句话就是洗刷了他身上的冤屈,所以他待这姑娘是真心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