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靳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浮现了柔和的笑意,像是心情很好的逗弄着手边的小东西,甚至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直到他走近床边,许初见才猛地抬头,见到来人是他之后,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点一点消散。
连带着室内的温度都在一点点下降。
顾靳原低头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方才还是满带着笑意,此刻却又是换上了戒备之色,像是躲避着毒蛇猛兽一般躲着他。
他的眸子沉了沉,就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便会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疏离,戒备,甚至吝啬给一个笑容。
明明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却始终用默然代替。
顾靳原压下心中那股烦闷放下碗,一点不费力的托起她的身子,往她的身后塞了几个枕头,被迫坐起身来。
感受到她蓦地僵硬的身子,他的声音渐渐凉了下来,不咸不淡地道:“是不是觉得大早上看到我,一天的心情都不好了?”
许初见很想回他一句是,可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仅仅是嗓子那处的疼痛,还有那从心底泛上来的恐惧。
她低下头,手指有些紧张地绞着被子。湿湿的勺子轻碰她的嘴唇,依旧是温热的粥,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恰好对上了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都亲自喂你吃了,怎么还不给面子?”顾靳原挑了挑眉,无视着她眸子里面的惊惧之意,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喜怒。
说完后见她还是没什么动作,男人的耐心也变得有些不足,便将勺子往她唇上凑近了几分。
“别这么看着我,昨晚上也是我喂你吃的,不过方式不一样。要是想重温一下,我也是不介意的。”
男人的眼神颇有些暧昧的在她的唇上流连着,许初见嘶哑着声音接过他手里的勺子:“我自己来。”
她抬手的一瞬间,手腕上的淤青更加的明显,又是他盛怒之下留下的痕迹。
许初见的动作很慢,一来是因为没什么胃口,二来是在这个他似笑非笑的眸光下,她觉得很是不自在。
似是不耐烦她慢吞吞的动作,顾靳原又从她手里接过碗轻轻搅动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看着她皱起的眉头问:“有这么难吃?”
许初见避开勺子摇了摇头,压下心里的难受道:“没有。”她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嘴巴里面一阵阵发苦。
他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收拾了一番走出了卧室。
许初见有些怔愣地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好说话?
昨晚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体温烧的不正常,现在身上却是很干爽,难不成又是他?
许初见有些尴尬地握着衣角,垂着眸子就这样一直坐着,如果没有记错,明天就是大年了。她想要回家,可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男人却是去而复返,就这样坐在了卧室内的沙发上,手边是一堆文件。姿态悠闲而优雅,像是无视了房中的她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良久过后,谁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小猫睡了一觉之后跳下床,既然主动凑到了顾靳原身边。
顾靳原轻笑着它拎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毛。
向着坐在床上的许初见道:“这小东西可是正宗听着英文长大的,说不定你得和它说英语才能听得懂。”
她抬眸看着顾靳原,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便听得他的声音继续从那略显薄凉的唇中传来,“猫这种东西,果然还是适合豢养,饿了果然就自己凑上来了。”
这番话说得无意,听在她心里却一阵发涩。
手指紧紧地绞着被子,说的不就是她吗?
“到点了,下去吃饭吧。”他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出了房间。---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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