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队端着大茶缸,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看我听得入神,按了一下暂停键,问了我一句“老常,听出什么没有?”
我点点头,从茶几上拿了根烟点上,“问题在黑灯过程中,舞池里多出的是两个女孩,难道是她们两个彼此邀请下舞池的?但如果真是如此,她们两个必定很熟悉。又什么能吓坏对方?”
曹队点点头,“死去的女孩叫林兰,她是这舞会的常客,来过不下十次,和大家都很熟悉,疯掉的女孩叫杜丽丽,是林兰曾经高中的同学,倒是第一次来。两人一起下去跳个舞不奇怪,但吓住彼此是不可能的。”
“之前没人邀请她们两个吗?和她们跳过舞的,有没有发现什么反常?”
“有,但你听听这个。”曹队把录音带向后快进了一段。一个略显青涩的男中音响了起来。
“林兰在舞会上很少跳舞,除非是冯天天去请,我们都知道林兰对冯天天有意思,只是冯天天可能看不上她吧,始终也没什么表示,特别是到黑灯时那曲子,冯天天绝不会邀请林兰,林兰也挺绝,干脆就喝酒聊天,谁请也不跳。林兰带来的同学倒是很漂亮,但不怎么说话,我和杨子都去请了,她说不会,一晚上就是陪着林兰聊天。”
“冯天天就是这屋主,他爸是个正厅级领导,但在边疆挂职锻炼,没时间管他,那孩子有点儿无法无天。说话这个是冯天天的发小儿,这舞会的主要组织者。他的说法倒是很多人都证实了。”这次,曹队倒是没按暂停键,只是自顾自的分析着。而我却听到录音里另一个问讯对象的声音。
“我那会儿就站在屋门口,和亮子聊天儿,亮子他爸是出版社的编辑,我想让他爸帮我看看稿子。屋里黑灯那会儿,不知谁把院儿里的灯也掐了,院子里漆黑一片,我就只能看见亮子嘴上叼着烟上那一点火光。我本来在台阶上坐着,忽然一股很大的力量把我掀翻了,但前面黑咕隆咚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嗖一下从身边过去,冰冷冰冷的,还有一股怪味,亮子比我还惨,摔台阶下头去了,脸上还给烫了个泡。我们还没爬起来,屋里的尖叫声就响了,紧接着,就有女孩从屋里跑出来”
“老常,你说我这推理有没有道理?”曹队的问话打断了我对录音带的聆听。“老常,你有没有听啊?我觉得应该就是那帮半大小子,整了个恶作剧,没想到吓死了人,然后一起串供,为那个冯天天开脱。”
“很有道理,这思路你就往下查就完了,找我干嘛啊?还有,刚才那个录音里说话的是谁?”我从沙发直起身,问他。
“那个好像叫李什么的,有个笔名叫稻草,是个胡同诗人,疯疯癫癫,满嘴不招四六的,其实我找你,是想让你帮着听听这个。
曹队又从包里拿出盘录音带,换上去,按了开始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