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茜的猜测不能不说,虽然颠覆着我们的认知,但逻辑清晰合理。但这些依然不是最令人惊诧地部分。
“生物体的这种生存机制如果能够被证明,足以颠覆现代生物学的研究基础,而且还将引发出一个古老的论题,一个关于长生不老的论题。生物体的主脑和细胞单元平常是分开的,各个细胞单元可以自我复制甚至是适应性的进化,来保持种群数量的相对恒定,我们也可以理解是一种周而复始的新陈代谢过程。那么这种机制可以保证生物体一直保持健康状态,永远存在下去,这是不是就是古往今来,人类一直探求的永生之术呢?可惜,人类是无法学习和复制的。”
“另外的不同,就在于生命体的这种机理特征,理论上,它的形态是千变万化的,它可以根据实际的需要,组合出各种各样的肢体,比如,捕食用的鞭足就是最后组合上去的,如果它想游得更快,可以组合出鳍,如果它想在陆地奔跑,可以组合出四肢。总之,这些都来自于主脑对外界环境的认知和需要。好在这种生物体极端嗜热,地球的大多数环境并不适合它的生存,不然按照优胜劣汰的进化理论,地球早就被这种生物形态占领了。”
老实说,曾茜对发光生命体的认知,在我心里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人类历史进程的演进,某种意义上就是对长生的不断探索的过程,对人本体的研究,对周围环境的改造。只不过人类依靠繁衍来实现种族的长生,而发光生物则采用了另一种方式达到个体的永生。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随着人类信息技术的发展,人和人之间的沟通变得更加便捷,越来越多的人,可以在统一的指挥下完成一件事,比如巨大工程的建设,比如发动一场战争,那么,如果真的有外星智慧来到地球,它们会不会把单一的个体的人,看做一个细胞单元,而把公司、城市、部队甚至是国家看成一个更大的生命体呢?人类在漫长的历史演进中,所要达到的终极进化形态,是不是就是发光生物体所表现出的生命特征呢?
曾茜并不知道我天马行空的猜想,她在继续着她的理论分析。
“第三个不同呢,就是,地球上任何的生命都无法在强辐射环境下生存,而发光生物体则似乎是无法离开辐射环境而单独生存。这就好比说,地球的生命是依托于太阳,依托于太阳的能量转化而存在的。但发光生物体显然不依托于太阳的能量体系,它的能量转化在于湖底洞中的辐射源。”
“当然,还有第四个不同,发光生命体的食性与地球的所有生物都不同。地球上有以矿物质元素为食的微生物,也有以铁、铜为食的真菌,但像发光生物这种有机物、无机物几乎什么都吃的,再也找不出第二种。”
曾茜一口气说完了这四大不同,信息量大的,我和曹队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舱里安静了几分钟,我才笑着说:“小曾,如果这些猜测能够被一一证实,你可以拿下一届的诺贝尔奖了。”
曾茜没有一点喜悦的意思,反倒是有点忧虑的说道,“常叔,我觉得要对这种生物仔细的研究下去,它似乎有很强的环境适应性,如果是陨石将它带来地球,那么它一定已经在鄱阳湖里存在很久了,但沉船的事件,似乎是从唐宋时期才慢慢多起来,当然,这与船只的发展和应用有关,但沉船的频率似乎是越来越高了。它如果进化到完全适应了地球的生态系统,而不再依附于辐射源,就意味着它的活动范围会越来越广,那时才是人类生存真正的危机时刻。当然,在没有系统的研究之下,这些也许只是我的杞人忧天。”
“也许不是杞人忧天了。”在旁边一直低头思考,很久没说话的曹队,忽然开了口。“我还有一些你们不知道的情况。”
(人之善琴者,有悲心,则声凄凄然,有思心,则声迟迟然,有怨心,则声回回然,有慕心,则声裴裴然。所以悲思怨慕者,非手非竹非丝非桐。得之心,符之手;得之手,符之物。人之有道者,莫不中道。--关尹子《文始真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