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雷,是小雷的声音,我惊喜地拍了孙平一下,拉住他快步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我猛然发现双腿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心跳却已经快了很多,周身的肌肉酸痛,指尖已经开始有些抽搐。我扭头看了看孙平,他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满脸的汗水,嘴唇惨白。
“老常,这下面严重的缺氧,别走急了,身体罩不住。”说着,他把背后的背包放下,扔给了后面的小田。
“小田,你在原地守着装备,我和老常过去。”
我们和小雷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十米,但这几十米几乎是我一生中最遥远的几十米,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我准备的定心丹。这玩意儿对摄人魂魄,变化形态的妖魔有很好的效果。妖魔害人更多还是让人内心的恐惧无限的放大,心神出窍,它才有鸠占鹊巢的机会。但这药丸对缺氧造成的神志不清有没有效果,从没试过,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递给了孙平一颗,他看来已经没有思考询问的气力,想也没想,把药一口吞了下去。药丸下肚,心悸的感觉明显有了好转,虽然四肢依旧的无力,但大脑的血流通畅,思考能力正在恢复。
“老常,好东西不少啊,刚刚那煤精玉里的真的是个人吗?会不会是我们在缺氧情况下产生的幻觉?”孙平的脸色明显趋于正常,嘴唇也有了一些血色。
“老孙,幻觉是很自我的东西,你觉得我们三个会同时产生一样的幻觉吗?况且,我们三个人的照明设备怎么会同时爆掉?”
“也对,但老常你觉得我们刚刚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块煤精玉石墙背后一定还有一个很大的空间。火焰的温度应该极高,不然不会发出这么强烈的光,人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焚烧殆尽。而且,被火焰烧尽的也一定是个人,只是希望不是曹队他们,好在现在看到了小雷,我心里还能踏实点儿。”
又离的近些,我明白了小雷的移动为何看起来比我们还要艰难。他背上背了个人,那人一动不动,生死不明,而小雷的一只手上还端着一个黄铜的灯台。
我快步走上前去,小雷见走过来的是我,浑身都松软了下来,一条腿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停的大口喘着气。我这时注意到,小雷背后背的人,竟是那个陈医生。只是陈医生此时,进气少出气多,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
孙平从小雷背上接过陈医生,放在自己肩上,向小田的方向走去。我没有马上扶起小雷,从背包里拽出水壶,又拿出一粒定心丹,塞进他嘴里。
小雷喝了两口水,算是缓了过来,扶着洞壁慢慢站了起来。
“常叔,你们该听曹队的,不应该下来,这里面太诡异了。”小雷很费力的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曹队和小段呢?你知道曹队拦着我不让我下来,那一定是在下面和他汇合了,其他人呢?”我拍拍小雷的肩膀,焦急的问他。
“我们也是十几分钟前刚刚和曹队他们汇合的。汇合前,老秦已经遇害,刘小伍追踪进了巷道的深处。曹队和小段去找刘小伍,大许在前面昏迷了,我还得把大许弄回来。”小雷的话前后有点不太连贯,看来定心丹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起作用。
“老秦遇害了,是陈医生他们干的?”我扶住直起身的小雷,忙着又问了他一句。
小雷摇了摇头,“不,事情和我们想得有点不一样,我是被陈医生救下来的。”
(欲修六度,当净六根,先降六贼。能舍眼贼,离诸色境,名为布施;能禁耳贼,于彼声尘,不令纵逸,名为持戒;能伏鼻贼,等诸香臭,自在调柔,名为忍辱;能制口贼,不贪诸味,赞咏讲说,名为精进;能降身贼,于诸触欲,湛然不动,名为禅定;能调意贼,不顺无明,常修觉慧,名为智慧。六度者运也,六波罗蜜喻若船筏,能运众生,达于彼岸,故名六度。--《破相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