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炎烙最终无奈离开的身影,即墨无心眼梢微挑,却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似的轻松了一口气。这个邪魅至极的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都带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绝对不容忽视。这样的人,实在是没必要让他待在自己身边,能远远打发了去当然是再好不过。
想着,她就不由认真打量起此刻正一脸木然地立在自己跟前的男子。若不是他出现的计时,恐怕她还真是要费一番功夫呢。
“言归,你与言晟,是什么关系?”明知故问,即墨无心着实是想不通那个玩世不恭的老头子为何会教养出这等谨言慎行的后辈,当即就忍不住怀疑起来。难道,竟是她搞错了?这言归,虽是长房次子,但其实和言晟全无关系?这种可能性也未免太低了些吧。
“言晟正是家祖父。”像是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称呼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言归依然面无表情,只是一味顺着即墨无心的问题回答着。
呃……一旁的弄墨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却是快要止不住一头的黑线。
怎么说这言晟也是厚土国朝堂上只手遮天的人物,便是举国上下,无论哪个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言丞相。可眼前这两个倒是好,张口闭口直呼其名不说,连语气里都是没有半分的尊敬。自家那主子就不提了,反正从来也没见她对谁特别尊崇过,只是这看起来木讷呆板的侍卫怎么也跟着没大没小呢?那毕竟是他亲祖父,尊老的传统总还是要有的吧?
不过,不管她怎么想,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即墨无心却是没有这个觉悟的。听言归这么回答,她居然破天荒地没有觉得有哪儿不对,反倒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副深深陷入自己思绪中无法自拔的模样:“这么说来,就是没有搞错了,可是这好像也差得太多了些吧……”
“咳咳,主子,四皇子还在前面村子里等您呢。”轻咳出声,弄墨不得已地小声提醒:“您看,我们是不是该快点赶过去了?”
真是的,昨晚也不知是谁,心心念念地说要早点过来,可现在眼看到了路上,偏又开始磨磨唧唧,主子平时看着冰雪聪明一人,每每犯起迷糊来却也总是让人无话可说。
“嗯,是耽搁的有点久了。”总算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即墨无心当下便正了脸色,一边策马向前,一边就朝牵着她马匹的言归问道:“现在村子里的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