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笑,乌兰进门来了,捂着肚子,满脸喜色。
“夫人,托娅醒了!”
宇文樱扔了筷子就想跑,却被慕容恪一把抓了回来,“刚吃饱,走快了小心胃疼!”
乌兰脸上立马现出痛苦的神色,附和道:“夫人还是听将军的为好!奴婢刚才太饿,一不小心吃多了,后来看托娅醒了,一高兴直接跑了过来,现在正觉得难受呢!”
宇文樱看着慕容恪,灿然一笑,感动于他的贴心。她轻咳一声,对乌兰说道:“你先出去等我,我跟将军还有话说!”
等乌兰退下,宇文樱立马又亲了他另一边脸,红着脸说道:“夫君既然心里不快,为妻便雨露均沾。”
慕容恪看她逃一般走了出去,抚着自己的脸,心里一阵温暖。
宇文樱的身影刚刚不见,慕容恪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他立即起身回前院。
书房内,他见了达步于,忙吩咐道:“托娅已经醒了,等华大夫确定她无碍之后,你便连夜送华大夫回去!”
达步于俯身行礼,“属下遵命!”
为保万全,慕容恪再次嘱咐道:“路上小心!将华大夫需要的东西给他带上。”
达步于点头,再次行礼之后退下。
主院耳房之内,老者再次给托娅把脉,半晌之后冲“儿子”点了点头,那“儿子”忙对宇文樱说道:“夫人,家父说,这位姑娘身子已经无碍了。”
屋子里几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宇文樱眼见托娅又抽搐一下,忙问道:“她如今偶尔还抽搐,可是真的好了?”
托娅也慢慢问道:“我眼睛看东西却似不太清楚,以后可会一直这样?”
那老者摆摆手,又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十字,他儿子忙说道:“家父说,姑娘这些症状需得十天才能慢慢消失,性命却是无虞了,以后视物也不影响。”
眼见老者一阵点头,宇文樱主仆四人心里一阵欢喜。
那老者起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放在桌上,接着便又伸出食指,连着动了两次,又伸手比划了一个十字,那“儿子”一阵疑惑,细想之下才明白,直说道:“哦!家父说,这药一日一粒,一共十粒,等药吃完便就好了。”
宇文樱主仆四人这才恍然大悟,看向那老大夫,心里有些同情,这老者医术高明,却没想到竟不会说话,身为医者,不能自医,心里只怕也是难过得很。
那年轻的“医者”又拱手行礼,最后问道:“夫人可还有事要问?”
宇文樱想起自己一直的疑问,忙问道:“不知我这婢女究竟身中何毒?”
那年轻“医者”便只将华大夫先前跟自己说过的话传达给宇文樱,“她中的毒的乃是产自西域的曼陀罗花提炼而成。曼陀罗本是用于麻醉定痛,若量控制不得宜,便会像这位姑娘一般,陷入昏迷而死。”
宇文樱听说托娅所中的毒竟真能用来麻醉定痛,想起今日一早那大夫说过的话,忙问道:“今日有个大夫说托娅的症状和服过麻沸散的病人症状相似,莫非麻沸散竟真是由曼陀罗花得来?”
华大夫听了这话心里一惊,他身前那年轻人被问倒,忙侧头看了他一眼。
“麻沸散早已失传,是否由曼陀罗花得来,老朽和小儿却是不知!”
那老者说了这一句话,吓了宇文樱和那几个丫头一跳,她们一直不曾见那老者说话,还以为他失语,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且还压得很低,听着怪得很,直让她们心里一惊。
宇文樱看着这对父子只觉得奇怪得很,她正疑惑之际,那老者嘶哑着声音说道:“老朽以往试药伤了嗓子,未免吓到病人,便很少开口说话。如今府上侍婢已经无碍,夫人若无其他要求,老朽便带着小儿回去了。”
宇文樱见那老者说话似乎累得很,也不再多言,只最后说道:“今日天色已不早了,二位若是不嫌弃,就直接住在府上便是,明日一早我再派人送你们回去。多谢二位今日救了托娅,改日将军府若再有急症,还需仰仗二位。”
二人立即拱手行礼,年轻“医者”忙解释道:“多谢夫人好意,只是小的和家父一向四处游历,今日也是机缘巧合经过龙城,才听人说起将军府的怪症,有些花只在夜间才开,如今我们父子还需连夜赶路采药,恕不能逗留。”
宇文樱听了这话也不敢再留,只看着那对父子,直感慨道:“果真医术高明之人都是喜欢四处游历,原先府上有一位华大夫医术精湛,此次本想派人去找他,结果他竟也是出门游历去了。”
那对父子听了这话险些没忍住,忙低下头。
宇文樱看那对父子谦卑,心中敬佩之情更甚,忙让乌兰送他们出门,暗中嘱咐她去帐房多支些银两给他们带着上路。
出了将军府,华大夫坐上马车,一把扯过自己脸上的面具,再揉了揉自己的腰背,抱怨道:“今日可累死老夫这把老骨头了!”
出了将军府,华大夫坐上马车,一把扯过自己脸上的面具,再揉了揉自己的腰背,抱怨道:“今日可累死老夫这把老骨头了!”
他说了这话,看着他那“儿子”,又笑道:“最后听到将军夫人说那句话,老夫险些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想不到你倒是崩得住!”
他那“儿子”得了一句夸,扑哧一笑,却被达步于瞪了一眼。
达步于只回头直接拿出一个大盒子交给华大夫,小声说道:“将军知道华大夫只喜欢药,特让小的带上千年灵芝和万年人参交给华大夫。”
华大夫将那盒子打开,狠狠吸了一口气,“果真是好东西!”
华大夫那“儿子”又一阵笑,引得达步于狠狠拍了拍他的脑袋,“莫卢,你小子别光顾着笑,盯着些外面。”
名叫莫卢的年轻人立马止住笑,正要动,却被达步于止住。
“嘘!后面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