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给我的解释是，面具人对我出手那晚，我因祸得福，收获颇多。这种过耳不忘的本事，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罢了。

然后师父又给我普及有关道家的基本常识性知识。

“子陵，为师近日要忙一件事情，不能分心。十日之内，怕是不能再来与你授课。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很特殊，为师的道并不完全适合你，你的路，要靠你自己走。”

“‘鬼契’选择了你，你的路注定不平坦。今晚剩下的时间，为师传你几道制符之法，以作你保命之用。”

李道子师父的话我似懂非懂，“师父，您老人家忘了我还没真正入门，‘气感’有了，还没凝练成气呢。”

“你跟常人不一样，不是纯粹的修道者。这点为师很清楚。为师为你，‘鬼契’赋予你的第二个能力，你知道怎么用吗？”

我心念一动，已经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的‘鬼契’动弹了一下，一股玄奥的波动传入我脑海。

“‘以血画符’？师父，我什么时候拥有了这个能力？……”

要不是师父提起，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儿。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涌现。

‘鬼契’赋予我的第一个能力‘见鬼识灵’可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记得周言和师父都说过一句话：欲取之，先予之。

这‘鬼契’是有灵性的东西，它不会做亏本生意。给我的越多，我付出的也会越多。

“果然不出为师所料……‘以血画符’，这‘鬼契’找上你并非巧合，苏家血脉与这能力相得益彰，不过弊端也大，为师担心的是，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能不能支撑得起你现在的消耗。”

师父的话说的我莫名其妙，暂时不明白那就不去想。

“你无丝毫修为，丹田气海未成，却能以一缕极阴之气替代修为施展‘请神术’，此法弊端有二，其一条件所限，只能在这极阴之地范围内可请来为师；其二也只有为师会为你所请。”

“这‘以血画符’的弊端也有二，一来每次消耗的都是你之精血，以你之血制成的符，也只有你一人可用。精血的损耗以你目前的情况，非大补之物不可补充。你身在俗世，别说天才地宝，普通的人参黄精都难找。二来……”

“罢了，为师言尽于此，你且记住，此法只做保命，这‘以血画符’乃是邪道，你施展的次数越多，陷入的越深，将来也越难摆脱宿命。”

什么宿命不宿命的，我现在只考虑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师父，您的意思是这‘以血画符’就是以我的血替代制符的材料？我以这种法子炼出来的符，最高能达到什么品阶？”

师父有点恼怒，冷哼一声，“无品，保命足矣！”

我不敢再问，接下来的时间，师父传了我几道符箓制作之法。

我心中默默记下，想着找个机会先试试制出几张。

师父洞悉了我的想法，很直接的又给了我一个爆栗，然后严厉嘱咐我不能试，也不需要试。

丑时过，师父离开。离开之前师父告诉我，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不懂之处请教周言，有什么事也要先问过周言再行决定。不可擅自做主，不能擅自行动。

不论任何事。

我从休息室出来，神出鬼没的周言正坐在收银台帮我看店。

“你啥时候来的？”

这大半夜的有人来陪着我，聊聊天也不至于无聊。

“师伯托梦与我，以后他每晚再来与你授课，我要在外面给你护法。”

周言正拿着本古籍看的入神，见我出来把书收起来，笑了笑说道。

“托梦？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是神通广大。”

我不禁咂舌。

“子陵，师弟有一个疑问，能否为我解惑？”周言一本正经对我说道。

我有些乐了，这家伙每次喊我师弟都是故意的调侃，这次好像不是？

“苏师弟莫要客气，咳咳……当你师兄压力太大了，我装不下去，周言你也别讲究了，直接问吧。能说的我一定说。”

“你每次施展请神之术后身体感觉如何？可有不适感？”

周言点了点头，很认真问道。

“啥？你的意思是说，‘请神术’还有后遗症？……周言你多虑了，我跟常人不一样。”

周言的眉头掀了掀，看我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同情，很是怪异。然后摇了摇头。

我忽然感觉一阵尿急，暂且放下心头的疑惑，拿了个手电筒就跑了出去。

周言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拦我又没拦，对已经跑出超市的我说了四个字。

“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