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牙寨大堂,此刻挤满了人,向海蓬静静地躺在石棺里,面色死灰,阿豪、阿成、阿春持着兵器,围在石棺四周,不让属下接近,大夫阿瑞和五哲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站在石棺前。地上趴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细看,原来是带灰色帽子的草八刀。
草八刀泪眼婆娑,不停拜道:“阿海,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大堂之上,白布高悬,众弟子一片哀伤。二把手陈森与阿渊走了过来,远远地,就见陈森脚步不稳,悲怆叫道:“大当家的,你怎么能丢下我们这些兄弟就走了……”就在陈森快接近石棺之时,阿瑞挡在了其前面。
阿瑞嚷道:“二把手,大当家的死相难看,伤口感染,恐有传染给大家的危险,您还是不要接近的好。”
陈森眼神一愣,但很快,立刻消失,他跪在地上,拜道:“大当家的,你死的好惨呀,都怨兄弟我没有照顾好你……”他双眼却总是狐疑地往石棺处张望。
阿瑞神情威凛,脑海却浮现昨夜凌枫说过的话:“大当家的一死,谁最关心,谁就有重大嫌疑,我们大家特别要留意这些人,一个都别疏漏了。”
这时,就听的草八刀呼天拜地,阵阵哀嚎,“阿海,你死的好惨呀!”
回过神来的阿瑞不禁眯起了双眼,紧紧盯着草八刀。那阿豪可按捺不住,脑海记着凌枫的话,草八刀已经成了阿豪的目标,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快步走向草八刀。
“不好!”阿瑞见状,暗叫一声,在阿豪的大掌快抓到草八刀的肩臂之时,阿瑞撞了他一下。谁知,阿豪却把草八刀的帽子取了下来,顿时一头黑发垂散,如瀑如墨。
大堂之上,人人惊讶,眼前的女子不是向海蓬的老婆,阿芬夫人么?错愕间,阿瑞趁机敲了阿豪的手臂一下,提醒他沉住气,不要坏了凌枫的计划,打草惊蛇,让向海蓬“白死”一次。
阿瑞凌厉的眼眸下,阿豪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涨红了脸,低垂着头,退下几步。当然,众人眼光都被眼前的阿芬夫人吸引,自是没瞧见阿豪这一幕。
取下帽子的草八刀撕了唇边贴着的胡须,站起身来,但见她身材不高,凤眼威严,脸颊虽满是泪水,却是白皙嫩滑。立刻有厨房的属下惊呼道:“天呀,这一个多月来,我竟不知道与我一起干粗活的草八刀就是阿芬夫人……”
立刻,二把手陈森跪地一转方向,恭敬唤道:“阿芬夫人!”全堂之上,其他弟子属下也立刻跟着行礼:“阿芬夫人。”只是,此时此刻,大当家的死去,见到阿芬夫人的意外之喜也不复存在。一属下道:“阿芬夫人饶命,属下等没有照顾好大当家的,让他横死在刺客剑下。”
阿芬夫人摆手道:“各位兄弟们都快快起来,阿海遭此大劫,都是命数,怨不得各位兄弟……”她话未说完,喉头打结,已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