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忙问道:“公子,那这个张阿蛮是假装邋遢的么?他是不是隐藏的凶手?”
张京弘说道:“我藏在他家屋外,观察了他几个时辰,他先是风风火火劈了柴,那力道、那手势,真是与凶手拿着大刀砍房梁柱子一个架势,看着就是同一人无疑。他又到附近挑了水,因为个子高大,毫不费力,且脚程不慢。”
阿楚接话道:“公子,听你描述,张阿蛮就是凶手呀,他有作案的嫌疑,又有犯案杀人的本领,公子为何不将他拿下呢?”
张京弘手一摆,示意阿楚别急。他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不知是这小子脑子有病,还是他没事做,柴砍了一半,就去挑水,水挑好了,又来劈柴。可能是他挑水来回跑累着了,第二次劈柴,斧头下去时,竟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擦破了皮,顿时鲜血涌出……”
张京弘话还未说完,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这是五姨太死后,接连数天,他第一次眉头舒展,放下心中大石头,开怀大笑。可能是找到了他心头想要的答案,可能是一根弦崩了几天,压抑的太久了,此刻需要释放。
五姨太一死,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交给了他,以及张府其他人随时可能会遭到凶手再次伤害。府中百口人的眼光都盯着他,都希望他能早点揪出凶手,还大家一个安心放心。这些种种,无形中都给了张京弘不少压力。
他此时的笑是那样开心和满足,还有浓浓的收获感。俊逸的脸庞,疲倦与希望交融,阿楚见了,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悲,只得露出牙齿,陪着他笑。
很快,张京弘神色一凛,正色道:“张阿蛮看到那流出的血,竟一声尖叫,突然晕了过去。他的叫喊引来了隔壁一位大娘,原来,张阿蛮有晕血之症。你想,他的手指流一点血,他就晕了过去,五姨太死时,现场撒下那么多血,他张阿蛮岂不是要晕死当场?”
阿楚惊声道:“想不到有这样戏剧性的变化,晕血症,不知该说这张阿蛮是幸运还是不幸?至少,因为这个病,他洗脱了杀人嫌疑。”
张京弘说道:“之后,我叫了一个侍卫去打听,才知张阿蛮确实有这个病,并且已经很久了。所以我肯定,他不是凶手。当然,为了感谢他解了公子我的疑惑,我特地命侍卫为他送去了止血药。”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那张写满嫌疑人名字的纸,并从上面划去了张牛、张阿丙和张阿蛮的名字。
见此,阿楚列数着:“公子,现在七位疑凶,成了四大疑凶,三姨太、四姨太、厉星和继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查呢?”
张京弘应道:“七天时间一到,李宛益等人就要离开,到时找不出凶手,真凶只会煽动其他人吵闹,那时张府将一片混乱。而且,封村已久,村民也烦躁不安,不宜久拖下去。只有两天时间了,就两个字,死守!全天盯着这四人的一举一动,一定能揪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