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张京弘和阿楚来到了一个小村落,这儿人家虽不多,却算繁华,其有几户富有人家,庭院还算精巧。村子中心一个员外家,此时却哭天喊地,议论纷纷,围满了人。张京弘本打算从路边匆匆而过,不置理会这些,可阿楚一把拉住了他,说着:“公子你听,是一个妇人在无助的哀嚎,好似很可怜的样子。”
张京弘凝起耳朵,就听的人群堆里一道苍老的妇人声传来:“夫人,求求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老爷,我没有杀老爷呀……”她语气哽咽着急,苦苦哀求,伴随着磕头碰地声。听着,都能感觉她泪流满面,额头流血的画面。
另一冷漠而尖锐的女声喝道:“李嫂,你休要在此狡辩,冤枉?如果你是冤枉的,那老爷难道还是自己杀了自己不成?”这声音冰冷伴着一股妖艳,让人浑身有些不自在,她正是这府中的夫人,李员外之妻。
张京弘眉头拧起,心被那哭泣的妇人紧紧揪着,不再犹豫,快步往人群凑了上去。就见一妇人蓬头乱发,全身脏兮兮的,正被两个身形高大的侍卫押制着跪在地上,妇人泪如雨下,发丝早已浸湿,双眼浮肿,仿佛淋过雨一般,她正是李嫂。
人群中心,一个衣着明艳,浓妆艳抹的贵妇正趾高气昂,咄咄逼人,对着这乱发妇人指手画脚。她的身后几个侍卫恭敬站立,随时待命令;她的身前正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紧紧依着她,稍显怯意。这贵妇正是府中夫人,员外之妻江美婕,这小男孩是员外之子军军。
围观的人群有叹息的:“唉,员外一死,这李家就剩下这孤儿寡母了,也甚是可怜。”
另一矮个男子接话道:“可不是,李员外这偌大的家业,都传给了这个几岁的小男孩,自己却撒手走了,真是罪孽。往后的日子可是要苦了这员外夫人了,她又要当爹又要当娘的。”
一个彪形汉子却不以为意道:“你们太小看这员外家的婆娘了,你看看她那一身妖艳的打扮,一看就知是个骚货,谁是谁非还不一定呢!要俺看还是这李嫂可怜,诬陷成杀员外的凶手,这要是抓到官府可是要杀头的罪。”
一老婆婆洒泪道:“这李嫂老婆子虽不太熟悉,但在菜市场接触过几回,李嫂人诚恳老实,勤劳贤惠,她怎么会是杀害员外的凶手呢?真是人倒霉,什么事都来了,唉!”老人语气颤抖,身子摇晃,不可置信,最后叹了一口气,再也不忍看下去,离开了现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张京弘全收进耳底,那两名侍卫粗鲁地拉起李嫂,高个侍卫喝道:“走,杀人偿命,跟我见官去。”
李嫂挣扎着,趴着去抓夫人江美婕的衣摆,她哭求道:“夫人,求求你,我是无辜的,我没有杀人……”
李嫂这狼狈模样,冲动的行为吓得小男孩身子一抖,退了两步。江美婕将儿子搂在一边,往几个侍卫中间钻去,边喝着:“李嫂,你再动手动脚,我可不念旧情要叫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