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婕应答:“平时,前后大门各有两名侍卫把守,东南西北各厢有一名侍卫看护,晚间每隔一炷香的时间都有侍卫沿着院子走上一遍。昨天多了几根金条老爷并未放在心上,还是和平时一样的守卫。”
阿楚说道:“李员外心思还算干脆,最起码不会做贼心虚。平时守卫安排的也甚是有调理,看来李员外此人并不是老糊涂。”
听他此言,一旁默不作声的阿梅突然有些想发笑,因为阿楚这口气和表情甚是滑稽。当然,阿梅也不敢笑出声来,只得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张京弘问:“对了,夫人,员外死后,家中可有少了什么?比如贵重的、值钱的东西。”
江美婕应道:“我只来得及大概看一下,平时钱箱里花用的钱都还在,就是那十根金条不知所踪,所以,我料定就是李嫂盗了去,并将老爷杀害。”
张京弘又叫江美婕领着几人查看了其他房间。从走廊到厨房,从东厢到北厢,无处遗漏。当然,那些地方除了少许脚步沾上带过去的血迹,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走了一圈,一无所获,阿楚有些沮丧,垂头丧气道:“公子,这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一无人翻跃爬纵的痕迹,二无打斗的痕迹,这真是白忙了半天。”
“怎么会?”张京弘应道:“这个村子不算大,员外府如此把守,已是密不透风了。夫人卯时才离开房间,那时李员外还好好的,待巳时便传来噩耗,不足两个时辰,被人杀死,这代表了什么?”
阿楚还在思索间,一旁的阿梅忍不住脱口道:“一定是熟人作案,进出李员外房间自如,可一大早的,如果没有外边客人来访,那么就一定是这府中人杀死了李员外。”
闻言,张京弘眼色惊讶,露出一丝赞许,望向阿梅。而同时,钟幽幽墨黑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杀意,她的脑海顿时浮现了在幽香教时,尊银老者对她说过的话:“今日我观那阿梅额宽耳阔,神情淡定,脚步沉稳,双眼炯炯有神,身姿亭亭玉立,肌骨柔软有力,此为首领之相,潜力无限……那阿梅若好好加以引导,他日,她的作为不在教主你之下。更甚者,名声会优于教主。”
想到这儿,钟幽幽气息有些沉重,面色有些凝重,她不觉握紧了拳头,杀意涌起。阿梅自己也感觉到了钟幽幽的这份怒气,她后悔自己的嘴快,后悔不该在钟幽幽面前胡说,所谓祸从口出,就是这个意思吧。
但阿梅又想,自己是个中原女子,钟幽幽迟早是容不下她,早死晚死都一样,既然说了也悔不及了,心头稍想开了,阿梅也冷静了不少。
张京弘也发现了钟幽幽和阿梅之间这些微妙的变化,忙转移话题道:“夫人,你仔细想想,李员外死之前的这两日,府中可有外来客人?”
江美婕再三回忆着,应道:“没有呀。”一旁的大夫阿蜇却道:“有,夫人你忘了,昨天上午,李嫂的丈夫来了府中一趟,告诉李嫂他要出外做工。”
“对,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江美婕嚷道:“她一个女人,丈夫一走,两个孩子和一个老人都交给了她照顾。如果她有了钱,丈夫便不会出远门,她的爹也能救治,你说不是她杀了老爷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