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台小姐翻了翻登记簿说:“没有。”
张灵凤去第二家问。一连问了五家,都说没有。她就想,他是不是用别的身份证登记呢?张灵凤毕竟也是个聪明人,一想就想到了这一点。
可要是这样的话,你怎么能找得他呢?张灵凤站在绿洲宾馆的门外,望着满天的繁星,心里痛苦极了,也有些茫然。
现在找不到他,他半夜里回来,又是一番天衣无缝的谎话,你还能不相信他吗?
看看时间快十点了,张灵凤想打家里的电话问一下,他回来了没有。不用打,他回来,肯定会打我手机的。又拔了一下他的手机,还是关机。
真是出了鬼了,他平时一直不关机的,今晚怎么就关机了呢?
还是去找,不找到他,我真的受不了了。只有当场捉住他,他才无法抵赖,才能揭去他虚伪的面皮。张灵凤继续骑着跳板车,在市里绕来绕去穿行,一条条街道去寻找。
只要看到像样一点的宾馆,她就不厌其烦地进去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力量和耐心,简直像着了魔。她不顾一切地东奔西走,厚着脸皮地到处询问。连越来越深的夜色,越来越浓的雾气都没有觉察到。
大约找了十几家宾馆以后,张灵凤来到了江海宾馆。她把踏板车进去时,还是先熄了火,再轻轻推进去,东张西望地在宾馆里停车场里寻找一圈。
没有看到朱金和的车子,她才走到大堂总台去问:“不好意思,帮我看一看,有个叫朱金和的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朱金和?”总台里一个小姐望着她说,“是不是教育局的?”
“是啊。”张灵凤喜出望外,“他在这里开了房间?”
总台小姐说:“你去505房看一看吧。”
“谢谢。”张灵凤激动地说着,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刚走进电梯,一股血液就冲到头顶,带着一股女性的愤怒,在全身奔腾起来。张灵凤的心狂跳着,一口气也堵住了嗓子口,呼吸都不顺畅了。
好啊,你这个伪君子,今天你总算被我抓到了!被我当场捉奸在床,你还抵赖吗?哼,离婚?没那么简单,不弄得你们都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我决不罢休!
哼,我叫你们快活!
快九点了,门外还是一点声息也没有。朱金和急不可耐地在房间里转着。
这个小妖精是怎么啦?就是骑自行车,也该来了啊。从电大到这里至多两三公里路,不要半个小时就到了。
不会是害怕,不来了吧?或者是临时遇到什么事情,来不了了? 可你有事,也应该发微信告诉我呀。朱金和刚才打开手机看过,没有收到任何微信。
耐着性子等到九点二十分,还不见她来,朱金和靠在床上,又给她发了一个微信:你何时到?我在嗷嗷等待!
朱金和真的等不得了,十点半必须赶回家,再晚了,肯定不行。回去得越晚,妻子就越怀疑。而苏红玲来得越晚,他也越不能尽兴。既然是偷,就要偷得淋漓尽致,偷得完全彻底,偷得物有所值。至少要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来两次,否则就太仓促,太肤浅了。
都十点了,依然杳无音信。朱金和急得跳下床,在地上转起来,然后拿出手机拨苏红玲的号码。
按理说,这是不可以的。要是她正跟别人在一起,那不太危险了?可朱金和激情难遏,顾不得那么多了。但一拨,手机里却传不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苏红玲关机了?朱金和的心一沉,她在玩我?妈的,真是出鬼了……他像丢了魂一样在当地打转,猜测。最后他生气了,在心里大叫:你这个小妖精,怎么现在还不来啊?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害得我好苦啊,我可记着你这笔帐!
到十点半没有消息,他想回去了。
再等等,可朱金和还是不死心,不停地劝自己再等等。快十一点时,他才不得不懊丧地穿上衣服,准备回家。
“笃笃。”这时,门上却响起了敲门声。
朱金和一下子激动起来,心里狂呼:我的小妖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