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出来了,那伙人吃饱喝足之后,住进了陆大善人的府里;呵呵,这陆大善人为了巴结那小子,把自己的住的院子都腾空了,带着全家人住到别院去了,将陆府让给了他们。”依旧是那间药铺当中,一名仆役打扮的男子装作抓药,趴在柜台上小声的和掌柜嘀咕着,“府里还留了几十名仆人,里面有教中的兄弟,一有新的消息我就过来。”
陆彬谦平日没少做些修桥铺路、助学施粥之类的表面功夫,被云州士绅送了个“陆大善人”的名号,但实际上么,他可没少干强夺他人田产逼死人命的勾当,若不是他混元教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在云州闯下诺大声势。
“嗯。”掌柜捻着老鼠须微微点头,麻溜的转过身去在背后装药的抽屉里左挑右捡,不一会儿就将药抓好递了过去提高嗓门喊道,“承惠五十文钱,你这病有些不稳,先把这副药吃了再说,若是病情有变再过来找我,我照病给你抓药。”
“多谢掌柜。”他知道掌柜的这是在给自己下次到来找借口以掩人耳目,当即再三道谢提溜着药包转身离去了。
而这时李悠正在陆彬谦的府中四处转悠,“啧啧,没想到区区一个告老还乡的知府就置办下如此大的家业,这座院子比起我在嘉州的伯爵府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陆彬谦乃是寒门出身,家中并无余财,可是自从他考上三甲进士后云州陆家就抖了起来,短短二十来年的功夫已经成为云州第一豪绅,他告老还乡后置办下的这间院子面积上和嘉州的伯爵府差不多大小,假山花园同样不缺,稍有不如的恐怕就是那种百年世家的底蕴了,可想而知他当官这么多年究竟捞了多少。
“他娘的,比劳资在京中的住处都好了。”周伯符身为会宁侯的次子,手中的家产还不如李悠呢,看到这般景象也愤愤不平起来。
“千里做官只为财,这位陆老先生这么多年的官没有白做啊。”李悠轻叹一声,“对了,伯符,这几****除了继续练兵之外再帮我做件事情吧。”
“将军尽管吩咐,是要砍了那陆老头么?”周伯符拱手应道,他还是喜欢称呼李悠为将军,“只要将军您一声令下,我这就带人杀上门去。”
“如今对付他还早了些,如今嫂夫人不在身边,你不妨多去青楼里转转,想必这云州的官绅子弟都会来找你套近乎吧?打听打听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想法。”李悠吩咐道,光有姚广孝打探消息还不够,于是他将周伯符也用了上来,身为自己麾下最得力的干将和会宁侯的次子,定然会有许多人试图从他这里打探消息。
“额......云州距离嘉州不远,我那夫人......”周伯符略有迟疑,他的夫人可是跟着大队人马到了嘉州,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岂不是又要跪蚂蚁了?
“你且放心,如今云州城里有没有你夫人的人,不用担心消息会传回去。”李悠忍着笑意说道,他似乎想起了当日戚继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