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老三的母亲不见了。”一大早,史震直就急匆匆地闯入史道直的屋子里,将伺候他洗漱的丫鬟赶走之后焦急的说道。
“什么?”一向镇定的史道直听到这个消息也无法保持往日的平静,失手打翻了洗脸的铜盆,连忙转过身来问道,“不是日夜派人看管么,怎么还让她跑了?什么时候跑的?”
自从史弘直一去不回,又传来他被李悠重用的消息后,史道直就连忙做好来女歌手准备,一面派去使者向史弘直答问消息,试探他对史家的态度,一面将史弘直的母亲从偏院之中迎来内院居住,并排了几名机灵的丫鬟随侍身边,美其名曰是伺候,但实际上却是监视,以防史弘直念着昔日的恩怨来对付他们,所以现在听闻她消失不见,这俩人才如此慌乱。
“小弟也不知道啊。”史震直急得满头大汗,“今日一早我就像往常一样去给那老贱婢请安,谁知在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出来,我当下就觉得不对劲,马上让丫鬟进去查看,谁知进去之后却发现卧室之中早已没了人影。”情急之下,史震直又恢复了此前对史弘直目前的称呼,看管她的任务是他负责的,现在他却出了漏子。
“立刻封闭邕州四处城门,在城内严加搜索,不管是哪家哪户都得给我进去仔细查看,就连你等的院子也不例外!”史道直连忙传令,但愿现在他们还没有出邕州城,“震直,你马上带领一队骑兵从北门追出去,料想这老贱婢定是找他的儿子去了。”他现在恨得牙直痒痒,史弘直的母亲是他手中为数不多还有用的筹码,本想借此胁迫史弘直,如果抓不回来她,那么史家可就没多少牌好打了。
“是,我这就去!”史震直不敢怠慢,立刻出门去追;整个邕州城也立刻变得换乱起来,无数凶神恶煞一般的家丁从史家院子里出来,关闭城门,然后挨家挨户的搜过去,那些被骚扰的百姓敢怒而不敢言,他们但有反抗就会迎来一顿痛打,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因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家丁将自己的屋子祸害的不成样子。
整整一天过去了,一直到日落时分,这些人将邕州城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发现史弘直母亲的踪迹;而出城追击的史震直率领骑兵快马加鞭追了一百多里地,同样没有任何发现,北门这条大道乃是邕州通往史弘直大营所在的必经之路,他们不从这里走还能走哪里呢?
邕州南门外二十多里处,一辆马车正不紧不慢的藏进一座小院之中,驾车的汉子掀开帘子将一名老妇人搀扶下来送到屋内,“老夫人您就放心吧,那些人肯定都会以为您去北边找史大人了,定然猜不到您却是到了南边,您只需要在这里躲上两三日的功夫,史大人就该带着大军来了,到时候您母子二人自可团聚。”
“多谢这位先生了。”史弘直的母亲抹着眼泪说道,“若不是老身牵连,我儿早就离开史家了,现在幸亏有太尉大人赏识,我儿如今总算能有一展才华,等见到太尉大人,老身定要亲自拜谢。”知子莫如母,老夫人当然知道史弘直新的想法,但是这些年来她对自己拖累了史弘直多有遗憾,现在听说自己的儿子终于得到施展胸中抱负的机会,她自然是高兴之至。
“屋内有热水吃食,老夫人稍微用些就去歇息吧。”说着此人转身准备离开,“在下去前面的山上盯着点,要是有人发现了踪迹咱们就赶紧换下一个地方。”说罢此人出门快步登上前方的小山,在树林之中藏好身子,紧紧的盯着远处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