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有心怀不满之人,也大多将怨气丢到了主持这次大案的姚广孝身上,姚广孝如此严苛地对待那些案犯替李悠挡去了不少火力,最后李悠出面宽恕朱文山、涉案考生,保证不会可以削减进士科录取名额等手段还为他赢得了不少儒林的好感。
而就在天下读书人对姚广孝多有指责的时候,他却依旧在寄身的寺院之中和人悠哉悠哉的下着围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若是有外人闯入这间静室,恐怕会吓一大跳,因为现在和姚广孝对弈的正是此次案件的关键人物齐会之。
“大师做这些事值得么?”信手落下一子,齐会之抬头看着姚广孝问道,在这件事里姚广孝为李悠背去了所有黑锅,将苛责、残忍等诸多评价都自己扛下,留给李悠的则是诸如宽仁、大度等溢美之词。
“先生此举值得么?”姚广孝反问道,“贫僧虽然挨了不少骂,可官职却未受到丝毫影响,还因为此事被太尉大人愈加看重,反观齐先生却是一无所获,不仅丢了官位,在士林中的声望也大受影响,今后就算是想复出怕也是不可能了。”
“呵呵,当日司马先生派人找到我之时,我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平安归来,如今不仅保住了身家性命,就连家人也悉数得以保全,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怪不得姚广孝当初没有阻止齐会之就任礼部尚书,原来他竟然是黑冰台的人手。
“齐先生与我嘉州实有大功。”姚广孝并不喜欢用大魏来称呼己方,“虽然齐先生的功绩不可能公之于众,也无法再担任朝廷重臣,但齐先生若是有其他需求,贫僧还是会想办法尽力满足的。”
因为齐会之的缘故,李悠在朝堂上的最后障碍被一扫而空,如今的朝堂上才算是真正的被李悠一手掌握,姚广孝自然不会吝惜给予齐会之奖励。
“老夫忍辱负重至今,不过是想等到太尉大人彻底扫灭北虏罢了,对于其他并无所求。”说到这里齐会之稍微有些迟疑,“老夫虽然明白太尉大人对我儒门中人有诸多偏见,但老夫依旧觉得一位儒学还是有用的,所以如果姚大师不麻烦的话,不知道可否让老夫进入嘉州大学堂教书治学?看看能否走出一条新路来。”
“儒学绵延千年自有他的道理,太尉大人也并非要彻底根除儒学,而只是想祛除此前千年积累下来的糟粕罢了,既然齐先生有心,此事贫僧一定办到。”姚广孝先解释了一番,这也是他和李悠等人商议过的结果。
“既然如此,老夫就别无所求了。”齐会之拱手谢过,“那么老夫就留在嘉州城中等着太尉大人光复京城之日,顺便为太尉大人培养一批人才出来。”
“有劳齐先生了。”姚广孝合十谢过,俩人相视一笑,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正在进行的对局之中,姚广孝伸手拈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漆盘的东南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