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药庐时只有一个婉约清秀的女子在整理药草, 见了马文才被这个人进来便迎过去。
“大夫呢?还不把快大夫找来!”语气焦灼命令道。
女子没有介意他的态度, 一边吩咐他把人平躺在床上, 一边把脉。
“我就是大夫。”便不做声,细细诊脉, 片刻后才说道:“只是风寒, 有些发烧,吃两剂药便好。这里有毛巾, 马公子先为梁公子冷敷一会儿, 我去熬药。”
马文才的大名知道的人还真不少啊。君缘模模糊糊中还这么想。
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君缘身上,摸了摸她的额头, 虽然从来没照顾过人,还是打了冷水,挽起袖子, 把冷毛巾盖在她额头上。隔一会儿就探下额头,再换洗毛巾。这样体贴细致的马文才,莫说马统了,就是马大公子他亲爹都没见过。
等药熬好端过来, 君缘也已经醒了,热度也退了一些。远远飘过来的药香,闻着就苦,嫌弃地皱眉。
马公子这时候还知道道谢:“多谢。”
君缘也感激道:“多谢王姑娘了。”
王兰微笑道:“我是大夫, 给你看病是职责,哪需要你谢。”
她与君缘先前就认识,这还是因为祝英台。英台初来时因水土不服呕吐, 食欲不振,便是这位王兰姑娘诊治的。王兰的医术她还是信得过的,因此,就算心中十万个不情愿,还是一手端药,一手捏鼻子,一鼓作气咽下。
喝完感觉舌头都苦得发麻了,不行不行,“水!水!水!”
马文才手快倒了杯水过来,君缘大口一杯就没了,喝完可怜巴巴看着他:“还有没有?”
“梁公子病还没好,凉水还是少喝。”
“我不喝,就漱口。”马文才这才又倒了杯过来,盯着她一口下去,又吐出来,嫌恶地皱眉,远离。
“多亏马……文才兄了。”
“文才兄?你也是这么叫祝英台的吗?”这一会儿功夫见她没事了注意力就歪到称呼上了。
想想马文才也是气,她平时和祝英台勾肩搭背,英台来山伯去的,到他马文才这儿凭什么就是“文才兄”!
一看脸色不对,君缘立即改口,“文才!之前只是怕你不习惯,所以没改称呼。”心里却想着,上回是文才兄,这回是文才,下回该换成什么称呼?
这么一听就顺耳多了,“你先好好休息,读音那里我去说。”
马文才还是要回去学习,倒是嘱咐了马统照顾好她。
趁着马文才不在,君缘赶在他下学前让四九背热水在寝室里好好洗了个澡。
马统这小子也确实是衷心,马文才让他一步不准离开他就真的守着。君缘废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和四九一起守在门口。
洗完澡换好衣服,闻闻身上没什么异味,尤其是昨天的香味没有了她才放心。换下来的裹胸布包在换洗的衣物里,让四九一起抱走了。
马统帮着倒水,鼻子一个劲地嗅,“梁公子一个大男人洗澡水怎么还香喷喷的?”正遇上回来的马文才,马文才神色不明,看一眼四九抱着的衣物,那一大包,明显有猫腻。
马文才是有怀疑的,祝英台,也或许是“梁山伯”。
如今还不是最热的时候,到了最热的时候君缘恨不得光着膀子跑。古代的热都热得这么纯天然,还要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
正逢谢道韫来讲学,又是一番准备,君缘又是怕热的,这两日都是大汗淋漓。连着几日在寝室擦洗,感觉身体都要臭了。
路上遇见英台神清气爽地走过来,两人对视,各自明了。
“若是文才兄找我,你便说我去山下买些吃食去了。”这两天虽然事多,但相应的课也少了,加上临近乞巧节,下山的人也多。
四九刚从山下带回来了些针线布条,还有些吃食,正好有理由。
马文才约摸还在外面,抱了衣服偷摸摸出门也不见人。
“马公子,您看,我就说这梁山伯有问题吧!”
被马文才瞪一眼,“本公子的人也是你说的?滚!”
那人灰溜溜跑了,马文才却独自一人跟了上去。
君缘先他一步,又抄的近道,马文才再跟上去正遇上过来的祝英台,“文才兄,山伯托我告诉你,她去山下买些吃食,晚些回来。”
“我知道了。”马文才应一声便绕过她,撇一眼她的耳朵。这祝家九公子的消息他一早就查过了,不过是只假凤。梁山伯他自然也查过,却没什么不对的。只是他与山伯日夜想对,还能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猫腻吗?
这回他就跟上去看看,这人到底是真男人还是个假凤!
一转眼就不见了她的身影,略一思索往后山走去。后山路难走,转了一圈也不见人影,莫非是他想错了?
正想着拂开眼前树枝就见一方泉水,泉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然而更惹眼的却是中心那个披散一头长发,肤白如雪的美貌女子。
那女子只露出胸部以上位置,形状优美的锁骨时刻引诱着他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