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子不是男儿身吗?”他调笑道。
真是的!又恢复了这副痞痞的模样!这个莫忘南,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深沉稳重的模样。可是在她面前,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难得正经起来的模样,倒也有一二魅力,可是如今他这副模样,陶织沫只想揍他。
“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
“可是,”他认真道,“这里都是我的人。”
“你到底想怎样?”他该不会、该不会……陶织沫立刻紧紧抱紧了自己,难怪让她洗澡!这是让她洗干净羊入虎口啊!“你要是敢、要是敢、敢对我怎样……我、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可是,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他!怎么办!
他忍不住失笑,朝她靠拢了过去,低声道:“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说着,他的一只膝盖已经跪上了床,人也朝她倾斜了过去。
“混蛋!”陶织沫一只脚从被中踢了出来,可是却被他一只手就擒住了,她小巧的光溜溜的脚丫在他手心中显得十分精致。不等她收回脚,他便整个人欺身而上,隔着被子压住了她。
本来,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可是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他竟也有些心动起来了。
“你!”陶织沫伸手想打他,又被他稳稳擒住,确实,他们二人实力悬殊太大。
眼看着陶织沫眼泪又要出来了,他连忙开口道:“我有即墨难的消息了。”这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他不愿意再看见眼泪了。
“真的?”许是眼睛里有泪花,她的眸子闪烁如星辰,刺得他有些不舒服。
“他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陶织沫着急,立刻想起身,可仍是被他压得死死的。许是他双手手肘仍撑着身子,并没有将多少力压在她身上,陶织沫不觉得他身子沉重。
“他们在驿馆休息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他看着她,“你知道有什么人救了他?”
“有人救了他吗?”
她的眸中,有难掩的欣喜。
“嗯。不知道是什么人。”他冷淡道。
陶织沫沉思了一下,会不会是他爷爷?毕竟他爷爷,在京中还是有一些势力的。或者……是他伯父?他伯父行医在外云游数十年,也救过不少江湖上的人……
“对了,那个、他……雍王他没事了吗?”她忍不住问道。今天看他已经能自如走动了,他也许并没有传闻中伤得那么重。
“他的毒,昨日解了。楼兰人解的。”
“楼兰人?”
“嗯,楼兰公主。”
他一说到楼兰公主,陶织沫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一年多前那支从大漠里来的驼队。那样风华绝代的一个女子,说是公主也不为过吧。
正沉思间,忽而觉察到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庞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仍被他压在身下!
“你!你放开我!让我起来!”她挣扎着,气息呼洒在他脸上,吐气如兰。
她身上那清雅的花香,让他忍不住喉结一动。
“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你喜欢即墨难,还是喜欢雍王?你与雍王,是早已相识的吧?”
陶织沫呼吸一窒,他、他知道她喜欢雍王?也是,他外表粗犷,实则心细如尘,她终是欺瞒不过。
她的心上人,除了阿辞还会有谁呢?若她真的见到了他,应当说些什么呢?有些话,有些解释,到了如今,已经说不出口了。
“我追求你可好?”他忽然轻声问。
“啊?”陶织沫吓了一大跳,又觉得自己反应似乎有些激烈了。可是,他问得也未免太突然了。
她的眸中,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但很快,她又有些愠怒起来,这个莫忘南,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做出无视的举动,她会喜欢他才怪!
“不好!”她使劲推开他,“如你所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我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他顺着她的力道起了身,看着她,并不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反而有些愉悦地看着她。
“我和你说,如果你真喜欢一个人,你不应该这么强取豪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尊重她,我非常不喜欢你这样子。我知道你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怎么说都是男女有别……”陶织沫将这段时日压抑在心中的不平滔滔道来,可是却在莫忘南饶有兴致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
莫忘南这副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大灰狼在看着待宰的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