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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距离洛阳并不近,李承恩这位天策府统帅薛直久闻大名,不过并不了解,听到这话后不免奇怪:“令公子是?”
李承恩顿了一下,用一种略微比较奇怪的口吻道:“应该是叫李无衣。”
应该?自己的儿子叫什么便是什么,哪里有应该的说法?薛直心里有些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平静地跟燕忘情对视了一眼。
燕忘情立刻起身,点头道:“我去叫他过来。”
燕忘情转身出了大厅,薛直解释道:“原来是李统领的儿子,难怪呢。”
李承恩略有几分疑惑。
“无衣算是苍云新兵中比较有天分的。”薛直笑着补充了两句:“骁勇善战、悍不畏死,更难得的是有勇有谋,我和忘情正拟提拔他一二——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有人夸自己儿子,李承恩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口中却仍谦虚道:“哪里哪里,能得薛帅和燕帅看重,是那小子的福分。”
正说着,一名身着中等士兵服饰的苍云小兵小跑着进来了。
李承恩原本正在跟薛直客套着,一见着人,立刻失了神,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对方。
李无衣进来之后,按照礼数,本该先向薛帅行礼问好的,可李承恩的异动不免让他多关注了几分,这一看,也再移不开目光——从军多年再苦再累都未曾哭过的青年突然就这么落下了眼泪,嘴唇嗫嚅着,轻轻吐出一句称呼:“……父、父亲。”
一声“父亲”,李承恩的眼圈也瞬间红了,抬手招他过来。
李无衣倒是仍谨记军规,一把抹掉泪水,先看了眼薛直。
李无衣从军多年,薛直还一直都不知道他是李承恩的儿子,想来这父子二人也是多年未见了,他留在这里为免碍眼,于是朝李无衣略一点头,然后一挥手,带着大厅里所有人离开了。
李无衣一点点挪蹭到李承恩身旁,温热的大掌落在头顶,用力地揉了揉,成熟男人低沉又略带了点哽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孩子!”
李无衣也难掩哽咽地再次喊了一声“父亲”。
李承恩再也忍不住,一用力,单手一把将李无衣揽进怀里,然后借着这个拥抱的遮挡,也瞬间泪流满面——终于找到你了,儿子。
两个人这样抱着无声哭了一会儿,李无衣毕竟也老大了,李承恩不着痕迹地抹去一脸泪水,这才放开李无衣,抬眼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住点头:“都长这么高了,真是好样的!方才薛帅还给我夸你不错,没给爹丢脸。”
听了这话,李无衣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比起薛帅和爹,我还差得远呢。”
两人又略微寒暄了一阵子,尤其是重点了解了李无衣这几年的经历,李承恩又是好一阵感慨。不过他毕竟是父亲,不像母亲那样过度关注儿子这几年吃的苦,在他眼里,儿子顺利长大,还长成一个连苍云统帅都夸赞的好孩子,他这个做父亲便为他感到骄傲。
待寒暄完,李承恩再次拍了拍李无衣的肩膀,自背后抽出长|枪:“来,多年未见,先让为父瞧瞧你的武艺——咱们出去过两招!”
“好!”
盾墙、盾压、盾舞、盾猛、撼地、盾压……斩绝绝!
一手擎盾,巨大的盾牌舞得密不透风,或防护自身,或将人击退,或借力追击对手,一手持刀,陌刀的锋刃被挥成一片雪芒,摧城拔寨,势不可挡。
任驰骋、断魂刺、破风、破坚阵、龙牙、龙吟、穿云、乘龙箭、御、突、灭、破风……
李承恩骑在战马之上,或上马疾奔,或将人踩倒,手中长|枪横战八方,枪法精妙,刁钻的角度完全不是李无衣一个小鬼能应付得了的。
不过苍云的分山劲武功路数倒也确实强悍,李承恩难得打得尽兴,有些收不住手,长|枪用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