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不带丝毫温度,让人觉得颤栗,顾琅月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最后背部紧贴住墙边停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她硬着头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紧张:“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但我要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你最好不要碰我,否则你肯定会后悔。”
“你在威胁本王。”南君纪声音冷漠。
顾琅月咽了咽唾液:“如果皇后娘娘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会怎么做,我猜她无论如何也会让这个孩子流掉的。”
她的神经紧紧的绷着,但神情明显已经放松了一些,嘴角微微带了一丝讥讽:“所以王爷,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过你的阳关道,你带着你的小情人安心养胎,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南君纪不屑勾唇,薄唇吐出冷冷的两个字:“做梦。”
他一步上前,朝顾琅月伸去了手,却突然面色骇然急急收手,猛地后退了一步。
“你想死吗?”他咬牙切齿。
顾琅月紧紧贴着墙边,双手紧握一把匕首,横戈在二人之间。
“你别过来。”她的手微微颤抖着,面上毫无血色。“既然你坚信是我害了她,你那么想保护她,何不如直接就把我休了一了百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南君纪阴沉着脸。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顾琅月强装镇定:“对,我后悔了,我后悔嫁给你,我恨不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我受够这里了,这里没有好吃好穿的好玩的,整日禁锢在那个破房子里面我早就厌烦了,不仅如此,我还要忍受这个女人无休无止的纠缠,但其实老娘一点也不在乎这个破王妃的身份,我巴不得赶紧离开,就算做个小混混都比在这里强一百倍一千倍!”
她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身子靠着墙壁滑坐下来,口中浅浅的喘着气。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瞪着眼睛面露吃惊,慕宁画皱着眉头紧紧盯着他们两人。
南君纪神情复杂的盯着顾琅月看,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你想跟本王和离?”出奇的他脸上没有怒意,皱着眉头的样子似乎根本无法理解她说出的这番话。
“对。”顾琅月平静了下来,目光同他对视,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和离吧。”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有点轻,不带任何感情留念。
南君纪心中突然无比恼火,那种烦躁从哪里而来无从所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根本来不及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本王不允许!”
顾琅月眼中闪过诧异:“你是不是有病,当初不愿意娶我,现在我主动退出你还不干?”
“本王说了不准就是不准。”南君纪不自在的往旁边看了一下,甩开了顾琅月的手,这才冷哼一声:“你以为是本王想留你吗?如果当初不是你父亲,本王根本不会娶你。”
“那你现在休了我也不迟啊。”顾琅月忙跟了上去。
南君纪回头,眼中满是怒意,瞪了她半晌,转身坐到了床边:“滚出去!”
顾琅月瞥了瞥嘴,她又跟了上去:“出去就出去咯,你不准备打我了吗?”
“出去!本王现在不想看到你!。”南君纪怒不可遏。
顾琅月悻悻然的耸耸肩,睨了眼靠在床头的慕宁画,自嘲的扬了扬嘴角:“妹妹好好安胎,我先走了,不用送。”
“姐姐慢走。”慕宁画虚弱的回笑,眼看着她离开。
这么好的机会,王爷竟然不肯休她。慕宁画眼神怨毒,却碍于南君纪在旁边,只好强颜欢笑。
回去的路上,翡翠心情明显不错,频频捂着嘴窃笑。
“笑什么笑。”顾琅月白了她一眼。
翡翠收了收脸上的笑,却还是忍不住想笑:“奴婢以为王爷又要罚您了呢。”
“所以呢?”
“奴婢觉得王爷还是喜欢您的,您说要和离,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琅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那哪是因为她要离婚而生气啊,分明是自我心膨胀,被一个以前一直将他视为男神的女人忤逆并且求离婚,一时半会儿自然接受不了。
离天亮还早的很,两人回到院中便各回各房。顾琅月向来心大,脑袋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醒,已然是天亮了。
早上坐在梳妆台前,顾琅月就开始想个办法出去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铁铺,把***的零件铸出来。
外面碧玉端着洗漱盆推门进来。
顾琅月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个主意。
“前面他们早膳用没用?”顾琅月洗了把脸,问向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