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了无限求生欲的左妃变得动作飞快,左赫竟然被她甩开了不小的距离,不一会儿她便到达了河边,没有丝毫犹豫就要朝河中跳下去,突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失去了知觉。
看着突然倒下的左妃,左赫顿时心中惊慌无比,朝着她猛地扑了过来,他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已经晕倒的左妃,控制不住情绪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大声喊道:“小妹,你怎么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慌颤抖。
“你醒醒啊,小妹”,很快左赫的声音里已经开始夹杂着哭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怀里的人生机特别弱,弱的几乎没有,就像是......已经故去的人。
“来人啊!快来人!”,左赫朝着树林中大声喊道,同时一把将左妃抱了起来,朝着官道上奔去。
太过惊慌的左赫没有发现,就在他的臂弯里,左妃一双眼缓慢地睁开了一条细微的缝,神情哀伤又有些眷恋地看着他,然而这眼神却是转瞬就消失不见,她像是累极了一样又重新闭上眼。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结束的太快,以至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左妃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挂着淡碧色**帐的闺**上,神志渐渐回归,她却惊得面无血色,双手抓紧了**单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想起她晕倒前那一瞬间,灵魂就像是飘了起来,硬生生地被什么从身体里挤了出去,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中升起,原主左妃,她还活着。
就在,这具身体里。
那她呢?如今她算什么?来自异世界的灵魂入侵者吗?
左妃神色颓然地看着自己包扎齐整的双手,这不是她的手。
她跑不了了,原主左妃,在阻止她逃跑。
不,她不是入侵者,她其实是被囚禁者!
左妃突然张大了嘴,裹着纱布的双手捂了上去,她慌忙地从**上跌了下来,爬起身扑向一旁檀木雕花的梳妆台,手腕撞在桌沿上她也忘记了疼。
视线落在一个精致的木匣上,她颤抖着的手无法用力掰开匣子,情急之下她双掌托起匣子高举过头顶,然后狠狠地将其掷向地面,发出“咣当”一声沉闷声响。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门外传来丫鬟紧张的问话,接着就感觉门板微动,像是有人正在推门。
“别进来!”,左妃立刻抬头喊道,声音里带着惊慌和颤抖。
门外果然安静下来,匆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左妃盯着地上微黄的信封,缓缓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笺,一点点展开。
她其实是见过这封信的,那时候她才刚刚穿越过来,在一间陌生的禅房中醒来,躺在一张古香古色的**上,手里就握着这封信。
只是那时候她还不认得南朝文字,翻开信笺看了一眼之后就塞进了小木匣底层,后来她终于学会了南朝文字,却早已将这封信忘记到了九霄云外。
如今她突然想起,这封信,会不会就是原主写给她的。
请
代
我
活
下
去
细腻娟秀的字迹,与左妃房中那些手抄的经书字迹完全一致,左妃僵着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她盯着手里的信笺内心燃起熊熊怒火,代你活下去,凭什么?!
你是你,我是我。
你是左妃,我叫司雨。
她也曾拥有自己的人生,凭什么要她就此忘记自己的身份,代替另一个人卷入这场动荡的历史乱流?!
手中的信笺早已被她攥得不成样子,眼里升起一股浓重的不甘,一场莫名其妙的穿越,一缕原主残魂,就想将她推入不属于她的命运里。
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