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墨云这一倒下去,在场的众人是真的诧异了。不论周长立他们想扶持华进是出于何等目的,但公然站出来反对的人竟然如此意外的收场,这也让不少人心中产生了疑惑。
闻墨云年轻的时候是一方化劲高手,这是铁的事实。不过他年岁已大,内脏衰弱,武功早就退出了化劲,加上身手开始不灵光,很多年轻的拳师未必不是他的对手。但面对华进的这个年轻社长,居然毫无征兆的就倒下去,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将闻墨云抬下去的医护人员,更是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有任何的创伤。如果不是故意作秀,就只能理解为他年事已高,本身就不适合比武了。因此不少人也对此表示惋惜,更有人在心中感慨这个李社长运气好,居然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是亚奇诺的退出,也更让人怀疑,罗波伦卡是否和华进窜通一气演的这出戏?原本大家都认为,罗波伦卡的康鹏振,康鹤荪和华进是有嫌隙的,结果在这个关键场合居然里应外合。这让不明所以的康凤举,都对两位弟弟抱以了微笑。
当然,康鹏振现在当真是欲哭无泪!明明是想和华进作对,结果现在变成了明贬暗褒,成了华进集团的“外应”。偏偏他还不能说出来。用时髦的话来说,康鹏振就是“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因此他非常希望现在还能够有人站出来,拆一下华进的台。
这个时候,霍真也再次说话了:“如何?台弯中医协会和波罗伦卡集团的朋友,都已经略逊一筹,承认了李社长在明伦堂的长老席位。若是有朋友不服,也欢迎向李社长交流交流。”他说着,抬眼望了周围的人一眼。
“在下不才,想找李社长交流一二!”
终于,台弯中医协会的另一位长老站了出来,正是余本良。余本良今天打扮得也非常体面,一身皂色长衫,外罩玄色马褂,胸口还别着一块怀表。加上微胖的身材,让人一看就想到了旧社会那种家资殷实的掌柜;脸上似笑非笑的踱到了喻倾城的面前。
喻倾城心中也是一阵冷笑,这个余本良乃是闻墨云的老相好了。原本大过年的,华商会举办一次恳亲大会,帮华进造造势,这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帮衬,并没有碍着谁。不想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来搅局,喻倾城再有涵养也不能留手了。
“原来是余师傅?在下刚才已经连退二人,余师傅多少给点面子,何必咄咄逼人呢?”
余本良却是笑道:“李社长,不知道你和波罗伦卡,还有闻师傅他们有什么协商,不过我余本良当真不愿意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占据明伦堂的一方席位。我们武术界的事情,容不得外行插手,李社长既然在明伦堂,不知道懂不懂得我们的行规?”
喻倾城同样微微一笑,马上顺势说道:“当然,事情拿上台面,就要比武解决嘛。只是今天乃是元宵佳节,万一比武打死打残,有个好歹,岂不是煞了风景?再者我南洋明伦堂和华商会,和台弯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余师傅何不作个顺水人情,就此收手?”
余本良果然是给不起好脸的人。
喻倾城这一退让,他却是见竿就爬,更加强硬地说道:“这不成,一行有一行的行规。今天虽然是过节,但老祖宗的规矩不能丢!比武是我余某人提出来的,打死打残煞了风景,由我来承担。所谓是无赌不成约,我拿出自己在台弯中医协会长老的席位,不知道李社长敢不敢立约!”
“那好,我也拿出明伦堂长老的席位,立约就是。”喻倾城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让不少人又是一阵惊骇。余本良同样也是一阵发愣,只见霍真马上让律师立好了文书,呈到了喻倾城和余本良的面前,喻倾城提笔就画了押!余本良此时心中已经是有些打鼓,不过当着这么多人,比武又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也不能在这里反悔。
很快,余本良也画上了押,之后一把甩开了笔,走到了小院中的空地上。这个时候,周长立也马上让保安开始戒严,并且让摄制组关上了摄影机,也请其他人收了手机等物品,断金厅的气氛顿时严肃了许多。喻倾城也踱步走到了余本良面前数米处站定,一脸淡然的望着他,之后拉开了一个八极小架的拳势。
喻倾城这一拉开架子,终于让不少拳师都瞪大了眼睛。
“高手,绝对的高手!这个李社长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就凭这个拳架子,都是普通练家子学一辈子都站不出来的啊!”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喻倾城的八极小架,在真正的练家子眼里简直就是神仙的境界,无论怎么看,都是尽善尽美,却又无法描述出它的好!有的人更是想用手机,把这位李社长的拳架子拍下来,但在华商恳亲大会上又不能坏了规矩。一时都是手足无措,只得狠狠的用眼睛看下来,尽量的刻在脑子里。
余本良看见这个拳架子,更是腿肚子都开始发软,虽然他也拉出了一个蛇拳的架子,但如今面对着这位李社长,竟然连正眼看她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