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抱着蓝卿若并未回应,可旃煦哪能不知,心中泛着酸涩。
掩饰性的抖了抖身后的白色毛绒斗篷,妖娆的翘起手指,修长而白皙。慵懒的笑道:“此事既扯上妖族,老子会处理妥当的。你杵在这儿,若是被些狗鼻子闻出味儿来,这丫头的麻烦只会更大。”
神秘女人低首,眸间蕴含着痛楚,颤抖的伸手抚过怀中人的发梢与脸颊。好不容易才见着她,如何舍得。
天边隐隐夹带着金光,旃煦抬首蹙眉,紧张的拽出斗篷。顷刻之间斗篷不断扩大,将方圆百里尽数遮盖,希望着妖族至宝能暂时遮挡神界耳目。满心焦急的上前喝道:“还不走,莫不想天兵天将来擒你?!”
“我会怕了他们?!”神秘女子抬首,绿光的眼眸中尽是愤恨。就是为了这些所谓的天道,她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恩师,甚至最终连自己也失去了。事到如今,还要她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让这些所谓的圣人满意!
见神秘女子动了怒火,周围的树木迅速的猛涨,盘根缠绕,旃煦立即握紧她的手臂制止她的灵气膨胀,可彼此修为相差无几,强行抑制并无多大功效,“阿瑶,给老子冷静点!你不怕神界,莫非想将当年恩怨带给这丫头?”
滴答——
神秘女子腮边划过一道清泪,落在地上的碎石上,也落在观者心中。只见碎石中长出一颗瑶草,在风中摇曳着。
“这丫头可以有最平凡的生活,六界生灵会眷顾她的。”旃煦无奈而心疼。他能理解阿瑶此时的心情,也能明白她心中的不甘。但这些痛楚比起让这丫头平安顺遂,相信她仍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阿瑶,该舍终需舍。”
蓝卿若迷糊中呢喃一声,让神秘女子浑身一颤。她可以最平凡的生活,不会如她一般落得如今地步。若非察觉有此一劫,关乎性命,她也不会打破当年永世不见的决定。可是未见时可以忍耐,一旦相见如何能控制。
见神秘女子抱着人不肯撒手的模样,旃煦立刻摇头劝道:“若这丫头身份曝露,将酿成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能够预料。当年霍乱,六界生灵为此付出的代价还小吗?”
“人有善念,天必从之。她与我血脉相连,性命攸关之时,为人母者又岂能视若无睹?”神秘女子忍不住倾下身子,心疼的贴近蓝卿若的脸颊,任由泪水不断落下。
遥远的天边传来斗篷撕裂之声,紫黑之气笼罩在上空,旃煦几乎是立即将神秘女子拽起来,在她情潮涌动,晃神之下控住她的元神,“怎会有这么浓郁的魔气?”心念一紧,瞅着神秘女子苍白的神色,不满言道:“是他?!居然想用元神撕了老子的披天斗篷,老子要宰了——算了,赶紧随老子离开,否则老子的妖界都能被‘他’拆了。”
要论斗法,虽然自己也不输给他,但是——还是有些距离。
漓水河畔两道身影乍然消失。而空中的斗篷与神魔相交之气也随之消失,除却周遭诡异的盘根树木之外,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蓝卿若脚边不远处的九尾狐,重伤后化为原形,不养百八十年是缓不回来了。当蓝卿若终于有意识的时候,发现再一次被蓝家人捡了回来。这两次的救命之恩,也不知要怎么报答。
此番却不是在别院,而是酆都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