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心情,池脩之对大舅子们也特别热情。
看到离家时还小不点儿妹子已经嫁作他人妇,郑琇、郑琦心啊,复杂得无以复加。郑琇沉稳些,望到池脩之眼底:“七娘我们兄妹里年纪小,我们都心疼她,你一定不能亏待了她。”
池脩之坚定地回答:“现阿琰是我娘子,一切有我担当。”
郑琦那就是一个话痨:“妹夫啊!阿琰从小会有些奇思异想,活泼但是不失可爱,你多包容啊。还有啊,她爱读个书啊习个字,这样也挺好嘛,对以后孩子好。还有啊,我们家人口是多了些,你别嫌烦啊。还有啊……”
池脩之好耐性,认真听他唠叨完,同样作了保证。
那边方氏、关氏已经询问小姑子婚姻生活了:“过得还顺么?没个帮衬辛苦不辛苦?”两人又带了许多东西来:“你出门子,我们都不跟前,也不知道派人送来东西合不合你意,这是你上回说吃着顺口腊肉,我让他们装了一车来。”“这是你上回说要做被里子盖着舒服土布,并不值什么钱,我多带了些……”
叽叽喳喳。
如此团结和谐大家庭,引得郑靖业对杜氏感慨:“看到他们,这些年辛苦也算没有白费呢。”
忽然又闹了起来,却是郑琦与郑琰兄妹对决,郑琦念完了妹夫又来念妹妹:“哎呀,小丫头长大啦,居然还拜了女侍中,真是想不到啊~我走那会儿你还哭鼻子哩,嗳?你那会儿哭了吧?对吧对吧?抱着我大腿不舍得我走对吧?”
郑琰道:“二哥好记性,去年你回京上计时候,被阿爹骂,我帮你哭来着。”
死丫头,郑琦伸手拍妹妹头。
臭二哥,郑琰尖出两根手指,掐他胳膊。
其他人只管看热闹,还指指点点,郑琬趴郑瑞肩膀上:“你猜,谁会赢?”郑琇也袖着手,插一句:“二郎不会与七娘认真,我看是七娘赢。”把两个弟弟吓了一跳,你不是个老古板吗?居然跟我们一起八卦。
后还是杜氏把人给分开。
郑琇上了桌又不安生:“听说妹夫家歌舞京中一绝,什么时候让我们也看看?”
池脩之应道:“娘子前日还说,大郎、二郎不常回京,必要邀上一席呢。”
关氏又问郑琰女侍中事情:“辛苦么?我原先只知道襄城侯家九娘是个孝顺好孩子,想来性情也是温柔,与太子怄气,想必不是她本意呢。”又用神秘口气问郑琰,她是不是真有点儿神棍本事。
郑琰也故作神秘地道:“天机不可泄漏啊~”被郑琦隔空扔了一粒茴香豆砸中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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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轮到郑琰去徐莹那里“侍中”,进了东宫,就觉得气氛不太美妙,与十天前过来时候完全是两个境界。
引路内侍郑琰也认得,算是东宫中层,就叫钱二。郑琰顺口就问:“近来东宫没什么大事吧?少跟我兜圈子!”
钱二今年四十了,被郑琰这个年方十五毛丫头一吓,苦着脸道:“夫人,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不说,您见了太子妃,大概也就知道了。”
郑琰扔给他两枚银钱,钱二开心地接了,放进腰包里,又瞬间苦了脸:“这两天大家日子难这呀!前边儿詹事府刚刚换了人,这宴席酒还没撤呢。后边儿也进人了!”
“哈?你再说一遍?!”
钱二也够八卦,就是因为嘴巴不够严,这才混来混去只混到了个中层:“这不,太子和太子妃这都大婚一年多了吗?这还没个喜信儿,这就……”
郑琰心咯噔一下。
钱二见她不问,乐得不答,引郑琰到了徐莹那里,他一缩脑袋,溜了。
郑琰看徐莹一张写着“不爽,憋到内分泌要失调”脸,也跟着不是滋味了起来。默默地陪徐莹坐了一会儿,才问:“太子宠幸了谁?太子妃怎么处置?”
徐莹冷冷地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前几天两个碎嘴老婆子念叨了我一天。”
“面子上过得去就得了,太子这会儿也正愁着呢。齐王回来了,看样子近是他生事。”
徐莹哼都不哼了,郑琰也沉默,沉默到时间差不多了,又默默地退了出来。心情很不爽地回家,路上又倒霉地遇到了齐王妃车驾,被迫让了一让。不想齐王妃不肯放过她,派人过来问好。
郑琰心说,你老公少出昏招,大家都好过。也假惺惺地回道:“有劳王妃惦记。”一点也不想跟齐王妃沾上什么边。
齐王妃本人是不赞同丈夫再入京混战,不料齐王不听她劝,一意孤行:“只要太子倒了,大家一样黑,阿爹难道会舍了自家人去便宜别人家儿子不成?”
瞧,齐王算盘也打得蛮响,齐王妃只好陪着他进京。遇到了郑琰,也要至少维持面子上关系,她久离京师,没甚共同八卦好说,又是街上,只问一句:“安仪公主驸马做生日,阿郑可要过去?”
安仪公主萧令媛,从来看郑琰不顺眼,除了显摆,她是不会主动邀请郑琰。郑琰惊讶不是这个,而是……这俩不是已经分居了吗?萧令媛这又是唱哪一出啊?以着齐王妃,她还得回答:“刚从东宫出来,还没回家看有没有收到帖子呢。”
交换了一回对话,街上已经有了交通堵塞迹象,齐王妃方与郑琰告别而去。回到家里,叶远汇报:“安仪公主府给郎君送了帖子来,送帖子人说,驸马做生日,邀郎君过府。”
郑琰拿着帖子一看,上面只有池脩之名字:“只有给郎君?”
叶远小心地回道:“是。”
郑琰想了想:“知道了,回头我跟郎君说。”叶远见郑琰没别话,垂手退下。
留下郑琰百思不得其解,这算个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还是向外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