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茉绵趴水槽边干呕,她几乎一天没吃东西,只吐出了少量酸水。
尾随过去蒋士婕抽出纸巾给她,怀疑地问:“你怀孕了?”
“胃炎。”将用过纸巾丢进纸篓,柯茉绵没好气地说。
“这都多少年了,你那老毛病还没好?”蒋士婕跟她回餐厅去,一路上念叨,“也是,像你那样烟酒不节制,饮食不规律,肯定好不了。”
这些柯茉绵都知道,很多事情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她对烟酒有瘾,常常顺手点根烟或是小酌一杯,而公司上班,忙到吃不上饭也是常有事。又不像住方清妤家那会儿,被她好吃好喝照料着,长期下去胃病就该好了。
干嘛想起她来?柯茉绵加了步子,她和自己已经不再有关系了。
“你别走那么嘛,我说又没错,你就不能好好听听。”蒋士婕后面抱怨。
“我量。”柯茉绵有些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
“养好身子吧,过几天就是你爸生日宴会,到时候有你忙。”作为柯荣成掌上明珠,荣成集团继承人,有一大堆人等着她去应付。
蒋士婕想像她们这种别人眼里大小姐其实比那些凤凰城小姐好不了多少,她们也一样要去应付形形色色人,同他们谈笑风生,揶揄奉承……哪怕心里有再多不,也必须为了家族利益强颜欢笑,难怪她们共用着小姐这个名词,真是个莫大讽刺。
柯茉绵到了楼梯转身向上走去:“我回房了,告诉他我没胃口,让他们慢慢吃。”
蒋士婕知道她说他是柯荣成,担忧地叫住她:“你有胃病怎么能不吃饭?”
“我想静一静。”再看柯荣成和那女人一眼,柯茉绵毫不怀疑自己会情绪失控。
关上房门,聆听着自己心脏有力地跳动,柯茉绵这时才有了自己还存活于世感觉。
躺床上望着空无一物天花板,柯茉绵把手放自己心脏位置,过了好久,她终于厌倦了这种方式。
是时候回到原来轨道了,就当她从没吸过毒,后来就没遇上方清妤,她现会出现柯家,只是因为想这个家了而已。
想这个家……这个理由太虚伪了。
柯茉绵淡漠地勾起嘴角,像是为自己念头感到好笑。
任月蓉之所以能被柯茉绵牵挂这么多年,是因为那个人值得她去牵挂,而方清妤现柯茉绵看来已经不值得自己再为她流一滴眼泪。
她不再去想方清妤,下床打开挎包要拿胃药,却看到早上方清妤放她包里两幅画。
卷开画纸,紧致修长少女*出现她眼前,柯茉绵指尖落右下角方清妤签名上,有一瞬间冲动,她想撕了这幅画。
另一幅画着茉莉花,放裸画旁边,柯茉绵用涂了鲜红指甲油手指滑过上面每片花瓣,所过之处,那些花瓣仿佛开始流血,柯茉绵鼻尖竟然酸涩起来。
到底还是下不去手,她顺从了自己心意把它们留了下来,打开床头柜抽屉把画放进去,柯茉绵意外发现了一个白色粉包。
是那种装毒品常用透明塑封袋,里面装东西或许就是柯茉绵不敢再碰海洛因。
柯茉绵踌躇许久,才把粉包小心翼翼地拿起。
她绝对不可能会把这种东西带回家,何况自己回家那天她早已戒了毒。
打开封口,迟疑着放鼻子下方,立即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识味道。潜意识呼唤她还要吸入多……柯茉绵倏地站起跑到厕所,将粉包丢进马桶里冲下,看着缓缓下降漩涡,她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是魏音,又是那个女人捣鬼。
她想做什么?她应该知道自己被她逼得染上了毒瘾,可她现把毒品放她抽屉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告诉她爸自己吸毒或是试探自己到底有没有吸毒?
柯茉绵想不透魏音用意,反正她觉得这女人愚蠢透了,也恶心透了。
下楼时几个人已经用餐完毕,蒋士婕一吃完饭看柯茉绵需要安静就先走了,魏音趴她专坐沙发位上,懒洋洋地看着电视,身边坐着柯卓尔。
柯茉绵瞥了她一眼,问一边秦姨:“秦姨,今天谁去了我房间?”
“只有打扫卫生小艳啊。”秦姨不明白柯茉绵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是魏音?”这倒让柯茉绵有些意外,看来魏音不是太蠢,还知道拿别人当替死鬼。
“太太一天都不家,”秦姨想了想,“是小姐房里少了什么东西吗?”
“不。”柯茉绵扬眉,“是多了东西。”
秦姨发觉自己老了,她完全搞不懂柯茉绵话里意思。
“把那个叫小艳佣人辞了,不需要问她为什么。”柯茉绵察觉到魏音看她,她回头给了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微笑,异常诡异。
家里佣人全部由秦姨负责,她们去留无需柯荣成过问,柯茉绵还不想让柯荣成知道这件事。现想来,魏音目很明显,只要让柯荣成得知自己吸毒劣迹,为了公司名声,柯荣成是不可能把公司交给一个瘾君子。
她也不打算让柯荣成知道自己曾经吸过毒,要对付魏音,她已经想好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