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听了这句,竟笑了开来,笑容里却有着令人怜惜的心酸,“小侯爷,您说的这句话可真是有趣!您早已将一切都算计好,很多事情也在您的计划之中,而苏芙不过是一个被人设入局内却仍不自知的傻子!您何必再说这些为您的行为找苏芙宽恕您的借口呢?”说完转头看向芷颜,冷静道:“芷颜,收拾细软,我们明日便离开这里。”
“表妹,你该知道入了这书院若没有掌事夫子的担保书是不能随便离开的,否则朝廷可要追究的--”文近影出声,阿芙冷冷地答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不想再在看到这里的一物、一人--”说完也不再理众人,便转身出门,唯留一个曼妙背影。
芷颜用眼睛狠狠地剜了洛瑧一眼,跟了出去。这时只剩文近影和痛苦中的洛瑧,文近影从袖中拿着个小瓶子走上前,低声道:“洛公子,恕文某冒昧了。”
洛瑧伸出右手,悲哀一笑,“我知道,你要多少血就弄多少吧。就算阿芙现在要了我的命,我也是无怨的。”
翌日。
“什么?我的宝贝徒儿身患重病,要离开书院?!”刘夫子一大早便见芷颜慌里慌张地跑来和自己说这事,声音近乎咆哮,当下跟着芷颜去了云纸轩。
“师傅,请恕弟子不能起身给您行礼问好了。”阿芙躺于床榻上,脸色苍白,眉间神色倦怠痛苦,看得刘夫子不由心中怜惜。虽然与这刚收的徒弟相处才几月,但他是打心底里喜欢这少年,灵慧聪明,搞笑有趣,甚合自己脾气,自己多年无子,已将他看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现今看他这般脆弱,心下痛惜之余又是疑惑,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吓着这眼前人,“这,这--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弄成这模样?瞧过大夫没有?”
在一旁的文近影也脸色不好,“昨日表弟饮酒,引发多年潜藏的隐疾,今早又接到家父病危的消息,他知道后更是重上加重。”瞥了一眼刘夫子的表情,深信不疑,继续道:“现在想请夫子当我们的担保人,允我表弟回家休养。”
“这个自然,老夫这就去写担保书--”刘夫子丢下这样一句话就离开了这里。
“阿芙,你倒享受的很!”刘夫子特地为她准备了轿子送她下山,有个师傅就是不一样啊!文近影又想起刚才全书院的人在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激动得痛哭流涕,哽咽地久久不能言语--好歹送走了这两樽大佛了,这几个月的香可没白烧啊!
阿芙坐于轿中,神情有些倦倦的,轻声道:“老头对我其实还挺不错的,我们这样骗他,好像挺对不住他似的。”突然又想起什么,问:“对了,我是以疾病为由,倒是你没病没痛的,用的是什么理由啊?”
文近影“嘿嘿”一笑,凑前小声说道:“我和他说,我‘爹’病危不治而亡,我要回去守孝了。结果老头一听,没做他想,顺道就把我的担保书也写了,末了还来安慰我不要太过伤心,要节哀顺变什么的--”
阿芙听后很无奈地出声道:“舅舅知道会揍死你的--”
“阿芙,你这个没良心的等等我呀!”后头传来一声熟悉的清朗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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