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瑧摇头苦笑,“阿芙,你还是在怨怪这大哥当初之行,终究与大哥生分了。”她对自己的称呼都变得生疏,自己以后怕是听不到她温软地唤自己一声“大哥”了,但是他没有责怪她,也不忍心怪她,今日之处境,用自作自受这个词来形容是最适合不过了。
阿芙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苦涩,不由心软了软,“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正如小侯爷您曾经说过,人总有迫不得已的时候,那么又何来怨怪一说呢?所以小侯爷莫要花心思去计较过去的是与非了,苏芙忘了,小侯爷也忘了吧!”
洛瑧听着她一口一句“小侯爷”,心里只觉悲哀,又听到她说叫自己忘了过去。忘了什么?忘了与她相处时日的快意舒坦?忘了她曾对自己的心动?忘了她带给自己的别样情绪?
怎么能忘?!如何能忘?!
他听了激动不已,流露出着急神色,上前一步大声道:“阿芙,你叫我如何能忘?”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再如往日温和,而他,也早已失了往常所有的镇定和自若。
阿芙听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紧紧抿着双唇不语。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暂时打破目前尴尬处境。
这道熟悉声音的主人自然是出自沐洵沐大爷,他本就不耐那嘈杂的丝竹声和违心的客套话,算准了时间,决定是时候带人去找阿芙了。对此梁继初表示十分地无可奈何,郡王老人家客气地要自己两夫妇带他去府邸到处瞧瞧,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其间郡王对此表现出了无限渴望以及展现了其无赖的笑容,对于郡王殿下这些没常理可循的要求,要不是上官氏阻止,作为主人的梁继初早就甩脸色给他了,毕竟看一下又不会缺砖少瓦的,对吧?可是走着走着,梁继初和上官氏就觉得不对劲了,看郡王七拐八绕、熟门熟路的样子,似乎对相府他更熟。
“梁相啊,你这府邸可真是大得很哪,走得本王腿都酸了。咦?那边有亭子,正好,过去歇歇。”说完沐大爷也不顾梁继初脸上精彩的表情,自己迈步往亭子方向去了。
跟在后面的梁氏夫妇不由黑线--郡王,从主院到这里不到一百步吧?怎么腿就酸了呢?怎么不回室内去歇,反而跑到这雪花到处飘扬,寒风四处刮的亭子歇呢?此时的梁继初愈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疑,一定是自己朝中的政敌在名单上做了手脚,让自己招惹了沐洵这樽大佛,而且看他样子,简直比太子殿下还难伺候。
他们还能如何呢?只能暗叫倒霉的同时,迈着脚步跟上。
沐洵一入偏院,便见到雪地里静静站着的二人,少女双唇紧抿,少年白衣如神,似乎感觉到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至此他不由剑眉微挑,眯了眯眼--怎么那么巧他们就碰上了呢?怎么逐风骑们见到这么紧要的事就不懂得要来回禀一下自己呢?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逐风骑们原本是在这附近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洛瑧与阿芙之前发生的事,在当中唯一知道的惊魂和聚音,一个在沐洵身边,一个则拉着文近影瞧美人、寻乐子去了,所以剩下的逐风骑们以为阿芙与洛瑧只是故人叙旧,就不好打扰了。
这些心思的兜转也只是一霎那的事,见阿芙微颤的身子,先前的情绪早就抛到九霄云外见神仙去了,上前握着她没握暖炉的冰冷小手,放在嘴里呵气,责怪道:“你啊,向来畏寒,在这里站了那么久,也不怕冻出毛病来!”语气虽然带着责怪,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心疼之意来。他一来就站到阿芙身边,完全无视洛瑧的存在,似乎他在,还是不在,都不要紧。
阿芙有些意外,这是第一次沐洵握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厚实,很温暖,依稀感觉得到还有些茧子,怕是习武时留下的见证,但是阿芙不得不承认,这紧紧握着的双手确实让她感到踏实、安心。虽然他在洛瑧面前主动秀出两人的亲昵,可能是在宣告主权,也可能是在借此给自己力量和勇气,告诉她,无论怎样,还有他陪着她。|果然,洛瑧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方才因激动涨红的脸变得苍白,除此他还依稀感觉到背上淡去的鞭痕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伴着那心里的绞痛,孰重?孰轻?他一下子分不清楚。正想说话,便听到后方传来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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