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的又不是我家的钱,是天下的钱。”苏文轩淡定地回答他,“所以只有靠你啦。”
虽然他语气逼真无比,但这依旧还是玩笑话。他们都是官宦子弟,花钱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影响,不去太贵的地方,结果也基本都是均摊的。吴修永知道这一点,但是每次还是要先跳起来一遍才行。太安对于他们的相处模式已经习惯了,也不多说,直接先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头三个少年轻松出了行馆,一路优哉游哉地朝最热闹的街道走去;另一头,昭宁也扮演了吴修永的角色,好说歹说,最后才让桑曼容松口——她拜托她太子哥哥去帮忙绊住父王母后,让他们没时间,然后自己再去撒娇,才找到机会去让她师傅带她出去。
问为什么?当然还是为了她之前看到的事情了。她师傅管着她,根本没什么时间去和意中人交流嘛!昭宁曾经考虑过和她太子哥哥一同出去,但是最后想,她说要跟去也没用。第一,众人都要做正事;第二,乐常还不一定能和她们分一块。怎么说都是需要时间,时间长了熟悉了,那还不就水到渠成了?
而且,这回昭宁还特意打听了,虽然乐常最喜欢做的是钻在工场里不出来,但他没事的时候喜欢拿个扇子喝点小酒装风雅;云阳又一向是风流士子们的汇聚之处,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机会的。而且,她已经派人去打听了乐常的行踪,还怕碰不到人?
她兴冲冲地出了门不提,这边昭宥却是有点如坐针毡。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件事。虽然他觉得拉郎配什么的还是要看本人感觉,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架不住昭宁几次三番地来求他。所以他答应了在适当的时候过来问些事情,之前也在帮她一起打听好了乐常的动向。说起来是不大对得起他们的乐左司马(要知道他之前拒绝了多少提亲),但是桑曼容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好女人。除了年纪不大般配,其他方面还是很合的。
“今日里天气不错。”虞婵一手执白,落下去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漫不经心。
昭律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正在坐在另一侧的自家大儿子。“适合郊游踏青,我们却在这里下棋?”话虽然这么说,他只拈起来一个黑玉棋子,按在了棋盘上。
“这种机会应当让给年轻人。”虞婵噙着笑道,眼睛盯着黑白子,注意力似乎完全在棋局里。
“咱们现在就已经沦落到必须看别人出游的程度了么?”昭律故意道。“如果寡人没记错的话,乐爱卿可比寡人大一些。”
“乐爱卿一心为国,至今一人进出,偶尔也是可以网开一面的。”虞婵总算看了他一眼,语气略有揶揄:“不然你愿意分一个孩子给他?”
“夫人这是提前看出了寡人想要个休沐的心么?”昭律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寡人也体谅他的辛苦,但是要这么做的话,那寡人还是宁愿做那个必须看别人出游的老头子。”
“孩子在一边呢,注意点言辞。”虞婵嗔了他一句。随后她又道:“多年未回,也不知道云阳今年春-色如何,助兴与否。”
昭律一脸若有所思。“要等,也不能再等了。就算是只这一回,也得让乐爱卿看看。”
一边的昭宥越听越觉得不对。他本来想,试试这一次,不行以后也就不搅合了。但是现在问题在于,他还不知道这事情结果如何,就好像已经被人知道了,知道的人还是他们父王母后。虽然听他父王母后的意思,好像是也有意让乐左司马成家立业;但他和昭宁做这件事之前并没有问过他们,所以他现在坐在边上,一言不,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他自己正在认真端详棋局。
他这头不大顺遂,至于外头,昭宁和太安两拨人倒是先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