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一见外面骚乱起来,冲到帐口忧心忡忡的向远处张望,听声音像是刚才发生了爆炸,定是有人闯营暗杀,军营防守这么严密,能突破防守这么精确定位到中军帐引爆火药,一定有奸细参与,今天祭天完毕趁官兵刚一放松警惕就猛然突袭,看来是图谋已久,幸亏朱棣二人被饭菜的香味引过来,躲过一劫。
“殿下,将士们不知你们在此怕是都去中军护驾去了,你们先在此隐蔽,我出去集合弟兄们过来。”常茂一把将沈越推回帐中,吹熄了灯火就要往外走。
“贼人势大,我也去外围营盘去找沐将军支援。”沈越也不安心在此干等,平兰和沈香蕴出去给沐英送菜有一阵了,她二人千万不要出事。
朱棣站起身来,淡定说道:“无需惊慌,贼人此来怕是不光想要我的性命,重点是那些祥瑞粮食,常将军随我一起去拿下这群蟊贼,保护粮食要紧,沐将军他们听到动静一定会很快赶过来,沈兄弟带我令牌去路上接应,以免贼人另有奸计。”朱棣虽然年轻却也是个久经沙场,身先士卒的大将,此时临危不惧,从容布置。
“对。粮食要紧,还有地里没收获的那些红薯,我也一同前去。”周王朱肃也起身说道。
情势危急,常茂也不多言,抽出一把短刀交给沈越,“你自己小心。”
出了营帐,沈越向山下跑去,这里已修了一条两米来宽的山路,蜿蜒的通向山下的营盘,相距有两里地,因为山上不便大军驻扎,所以只有常茂的一千多人和燕王朱棣的亲随驻守,而沐英则率大军在山谷口防守。虽然夜里看不太清,但远看外营火把攒动,看来已经听到山上的动静正在整军待发。
黑黢黢的山路看不太清,沈越忧心忡忡,跑得太急,一不小心被路上的一块石头绊了跟头,身体控制不住滚落出山道,这山坡虽不陡峭,但这么翻滚下去足以要人性命。
“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往这么窄的山路上丢石头”沈越心中暗骂,不甘心就这么窝囊的死去,虽然现在还是个少年身体,细胳膊细腿的力气不大,难阻下落的去势,但依然咬牙坚持用手不断向地上抓去,尖利的石片划破手掌,血流不止,钻心的疼痛难抵沈越心中的坚持。
这点伤算什么,不就是流点血,自己还有事没有做完,还有人在等待着自己。
也许是这份坚持感动了上天,下冲的力量忽然被止住,沈越的身体重重撞击在身后的物体上,却没感到太大的撞击疼痛,抬手向身后摸索过去,软乎乎的竟是几具尸体,尚有余温。
天色太暗,看不清这些尸体的样子,大概是山路上巡守的兵士,被敌人偷袭杀掉扔下了山坡。敌人可能已经在这山道上做了埋伏,绊倒自己的石头也许就是他们搞的鬼。眼看山下的官兵就要出营上山,自己必须马上赶去,以免被敌人阻拦中了圈套。
沈越向尸体叩拜了一下,艰难的爬起来,找了根枯树枝支撑身体,没有再回到山路上,穿过灌木丛,踉跄着向山下跑去。
外营中一队人马已经点起火把冲了出来,沿着山路疾行。
沐英此时正骑在马上,刚才山上传来的的爆炸声让他心急如焚,两位皇子和祥瑞粮食都在上面,任何损失都是难以承受。这条山路之前已经派了将士巡守,可是自爆炸之后,山道上巡视的火把却都熄灭了,这一路几处据点都有人看守,若不是熟人所为绝对会被提前察觉,之前军中已经整肃过一次内奸,没想到他们还有人隐忍至今。
“将军,我们在前面抓到一个太监,他说是有要事禀报。”一个亲卫疾跑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