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福双疑惑地问道。
“下羽林郎将白靖宇。”男子躬身一礼,斯文脸上带了得体微笑。
“刚才你问我怎么也‘斯人独憔悴’,难道白大人也有心事吗?”虽然已经认过亲,但是福双还是不能叫他表哥,一来是君臣之礼必须遵守,二来她至今依然记得那日他那清冷淡然目光,似乎对自己很是不以为然。
白靖宇听了这话却是暗暗一惊,他向来谨慎,没想到今日却疏忽了。难道是因为刚才殿中受刺激太大了吗?心里对自己苦笑了一下,白靖宇脸色如常地说:“臣只是觉得殿内憋闷,出来透透气。”
福双狐疑地看了看他,她总觉得他说得似乎并不是真话,因此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但是她失望了,后者脸上除了淡淡笑容,并没有其他表情。两个人相对站了一会儿,实是无话可说。福双只好告辞走了。
看着福双远去,白靖宇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眉头越皱越紧,想起来大殿之上那一幕:福双离开之后,皇后由小宫女扶着出来见了大家一面,面对各种羡慕与恭维,她是那么愉悦和得意。自从认识她以来,白靖宇只她大婚前夕她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她真很开心,不是吗?这样就够了,至于他感受,已经不重要了。
白靖宇抬头看向天上月亮,那样皎洁纯净,就如她笑容一般。想到这里,他也笑了,那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还有得意-毕竟她肚子里孩子,是他。
第二日,萧丞相夫人喜滋滋地来到了坤宁宫,给自己女儿-皇后再一次道喜。其实昨晚已经宫宴上见过,但是毕竟是女儿第一次怀孕,做母亲怎么都有些不放心。
看着女儿因为害喜有些发白脸色,萧夫人很是心疼,嘴里絮絮叨叨地嘱咐着,又忽然冒出一句:“这下可好了!怪不得你父亲这些天又是忐忑又是高兴。”
“嗯?父亲难道早就知道我有孕了?”皇后奇怪道。这也不对呀,她自己都是昨天太医把脉之后才知道。
旁边凝萃眼神一闪,笑道:“想必是丞相心里太过期待,所以才会如此。”这话其实说得并不圆满,但是无论是萧夫人还是皇后,都沉浸有孕喜悦中,顾不上注意这些细微小事—至少她们看来是小事。不过片刻,她们两个就要开始谈论起来孕期注意事情来了,说得是不亦乐乎。
凝萃终于松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幸亏皇后从来就是心思单纯,想事情很简单。否则今日这事决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