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佑元刚想张口说,那样粮草岂不是会跟不上。
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展修又道:“无妨,就地取材,只要撑过这一个冬季便可。”
“……”傅佑元这下可真是傻了眼,原本以为最迟在年关的时候便可回去,现在听展修的口气,似乎他们要在这西北边境上过大年了。他再仔细一想,这张战,可是百里为征夷大将军,而展修只是一个小小校尉,于是,便嘟囔道:“这些只不过是你的打算,说不定百里将军可以战决呢。”
展修并不介意傅佑元的话,他倒是更愿意多教傅佑元一些。
“殿下可知这样一句话‘将在谋而不在勇’。百里将军之所以能够有如今这成就,并非他在战场上有多英勇,当然,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由于百里将军善用战术。并非有勇无谋之辈,从皇城到灵城,按照一般的行军度,只需五日便可到达。”
话到此处,展修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他望着傅佑元的双眼,又继续说道:“可是,我们用了七日,还未到灵城。”
展修这般一说,傅佑元却如醍醐灌顶,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如此,那他为何又要应下?朝中善战的武将并不少。”
展修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好机会,百里将军自然是不会拱手相让的。”
傅佑元听得迷迷糊糊,才刚清晰的思绪,这下子又变得凌乱起来,他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果然还是不行……
再望向展修,这人的身上有太多迷,任是他怎的都猜不透。
“既如此,你又该如何在这一战中脱颖而出?”和这样的人说话,也不必卖什么关子。可是这话才问出口,傅佑元顿然灵光一闪,他明白过来了,“难不成……”
展修点点头:“正是。”
“我还没说,你就晓得我的想法?”
“嗯。”展修道:“殿下聪颖过人,怎会猜不到。”
虽然明知那是一句客气话,可是傅佑元听了,心里还是有些受用的,不过,他却故意哼一声,别过脸:“我在你这儿待太久了会有人起疑,我走了。”
“我送殿下。”
“停!”傅佑元将展修喊住,瞪了他一眼,叮嘱道:“你还喊我殿下?要喊我豆糕!你就别出来了,省得让旁人瞧见多事。”
“……”展修无奈,只能立定站好:“是,臣遵旨。”
傅佑元这才满意地走出帐子,一出来,便被冷风从头到脚灌了一气,他呵着气,一路小跑至自己那儿。
见傅佑元来了,二狗子一把将他拉过来,避开来讨热姜汤的人,压低了声音,问他:“师傅让你去给展校尉送汤,你怎去了那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没,能有什么事。”
二狗子左后瞧了瞧,又凑近了对他说道:“豆糕,你是不晓得,每一次你去展校尉的帐里,都那么久,有人说……”
傅佑元微微皱眉:“说什么了?”
“咳咳……有人说……你们在做那档子事儿……”二狗子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傅佑元眯起眸子,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那展校尉也太不能人事了,竟然还不到盏茶的功夫。”
“唔……”一听这话,二狗子的脸热得都能冒烟了。
傅佑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算大,可那就这么点地儿,所以在场的人都听清了,大部分人都只当笑话听听罢了,而有些听不懂人话的,却是将傅佑元这话作了真。于是乎,展校尉不太能人事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
一夜之间,人尽皆知。
次日,大军往灵城走时,有好事的将领,平日里与展修交情也不错,就看他们一个一个轮着到他面前,说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譬如:
“改明儿回去之后,咱们兄弟一起上春风阁喝酒去啊!”那儿的姑娘是整个皇城里最好的,兄弟你一定能够重振雄风!
又或者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叹了一声,颇有些惋惜的意味。
展修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一夜之间,究竟生了何事?怎大伙看他的眼神……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