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第四日时总算是支撑不住了。阿昭迷迷糊糊中只觉有一道温暖包围住了自己,还有微不可闻叹息声。管她不曾睁眼,可她知道是师父。
师父怀抱和气息,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阿昭心满意足地昏了过去。
阿昭醒过来时,映入眼底却是采青脸。采青松了口气,欣喜地说道:“阿昭小姐,您总算醒来了。”阿昭抓住了采青手,“师父呢?”
采青说道:“公子前日入宫了,至今还未回来。”
前日入宫,至今未回……
阿昭恍惚了下,她问道:“我怎么会这里?”
采青叹了声,道:“昨天夜里小姐您昏过去了,奴只好自作主张抱了小姐回来。阳管事已是让派人去请示公子了,公子应该也回来了。小姐,您就服个软吧。这几日您滴水未进,这样下去您身子如何受得了呀。”
阿昭心中极其苦涩。
原来昨天夜里只是自己幻觉,师父从未回来过。
阿昭刚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采青此时说道:“大夫说小姐您多日不曾进食,现使不出力是正常。待进食过后,再休养上个一两日便能恢复正常,小姐不必担忧。”
采青扶起阿昭,往阿昭背后塞了个软枕。
“小姐,奴去端粥食进来。”采青忐忑地问道:“小姐,您会吃吧?”
阿昭垂下眼,半晌方道:“我不饿,先搁着。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采青还想说什么,但一见阿昭平静无波眼神,采青又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她只好作罢,伏身一礼,退了出去。
阿昭双眼逐渐放空,脑袋也是空空,心也是空荡荡。
她好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采青声音响起。
“阿昭小姐,谢公子和阿娇小姐来探望您。”
阿昭刚想说“不见”时,房门倏地被推开,紧接着是谢娇惊呼了一声,随之而起还有一连窜砰咚声。阿昭望了过去,房门口竟是堆了不少大大小小锦盒,而谢年满脸通红地站门槛上,一副不知所措模样。
谢娇耳根微红,碰触到阿昭眼神,她尴尬地一笑。
谢娇喝斥身边侍婢,“还不点拾起来。”
阿昭见状,也大概猜出了什么回事,她勉强一笑,说道:“多谢你们过来探望。”
谢娇走前来,细细地打量阿昭。不过几日未见,人就瘦了小半圈,一点也不像那一日所见到英姿飒爽阿昭。
谢年也走了过来,见到阿昭苍白小脸,他露出怜惜神色来。
他昨日听闻阿昭受罚,便想过来看看,与谢娇一说,谢娇就提议买些东西过来。以前她只要一受罚,只要阿兄送她礼物,她心里那丁点不愉也烟消云散了。遂两兄妹便一道去挑了礼物。
谢娇忽然说道:“听闻你几日不曾进过食?”
阿昭说:“让你们见笑了。”
谢娇瞅着阿昭,过了会,谢娇忽然凑到谢年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谢年看看阿昭,又看看阿娇,也猜得出来谢娇是有话想要单独与阿昭说。
他点点头。
待谢年离去后,阿昭瞥了下谢娇,“你有话要和我说?”
谢娇点头,她笑眯眯地道:“我虽然不像你和阿兄有过耳不忘本事,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现是为情所困。阿娇不知你到底因何受罚,但我猜定然离不开情之一字。对么?”
阿昭神色一变,望向谢娇眼神也不由一深。
谢娇见状,便知自己猜对了。
谢娇阿昭榻边坐下,她重重地叹了声,小声地道:“不妨与你说,我去年也是如此。阿昭知道玄公子此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