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虽然是十三岁的少年,但是作为汗王之子,吃得不差,又从小就骑马射箭习武的,自然长得也高大了。一时间海兰珠竟然挣脱不的,她气恼不已,空出的一只手对着多铎的脸颊就挥了过去,“啪”的一声在夜风轻拂的院子里格外的响亮。
“混账东西!我是你八嫂,是你八哥的女人!你若是为了十四阿哥不平,自去寻皇太极的麻烦就是了,竟然来羞辱我一个女人,亏得你还是大金汗王的儿子!”海兰珠指着多铎破口大骂道。
多铎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宠着的,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且他并不是真的对海兰珠有多深的感情,不过是瞧着海兰珠的容貌有些心痒痒,再则是想找皇太极的晦气试探一番的,他想知道那好八哥到底对这女人有没有动情!如今被海兰珠扇了一耳光,心里有气,才想再欺负过去,却听得身后一阵风声传来,他心中一警觉,才想避开没想到还是被人扑倒在地上。
“王八蛋,竟然敢欺负我姐姐!科尔沁的格格就是这样好欺负的吗?”满珠习礼一脸铁青地骑在多铎的身上拳打脚踢道。他身边同行的还有济尔哈朗和岳托。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冷眼瞧着多铎挨打。
“八嫂(婶)无事吧?”济尔哈郎和岳托两人又勒令多铎的随从放开了桑拿和乌兰,这才关切地看向海兰珠。
海兰珠定了定了神,向济尔哈朗及岳托道了谢,看多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不想满珠习礼被努尔哈赤和阿巴亥记恨,便让他停了手。这才对着济尔哈朗、岳托两人道:“今日这事还请两位暂时替我保密。”
“这事如何瞒得住?再说了,多铎这小子也欠教训,自当让八叔知道的。”岳托轻蔑地看了多铎一眼,连十五叔也不叫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的,我只是想亲口和四贝勒说,免得他有什么误会。”海兰珠苦笑道,她还真没有想到出来透透气,竟然会撞上多铎,说起来还是岳托的老婆惹出的好事。只是被岳托亲眼瞧见了自己的狼狈样子,她也不好提哈达那拉氏的事儿,又谢过了两人这才带着丫头由满珠习礼护送着回了女眷们的地儿。
“主子,你真的要将这事儿告知给四贝勒吗?若是他怪你那可怎么办?”桑娜担心地道。
“岳托方才说的话你不是没有听见,就算我不说,贝勒爷也会知道的。所以还不如我亲口说出来最好。”海兰珠并不太担心皇太极会生自己的气,以自己对皇太极的了解,他定会将多铎给记恨上,以后有了法子定会好生折腾他的。再说了,皇太极也该对自己紧张一点才是——就算自己是他的福晋了,可也不是没有男人爱慕的。至于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这个前世里在自己嫁给皇太极之前,最受他宠爱的女人,依旧出现了吗?
“满珠,你随着庆格尔泰的送嫁队伍来了沈阳怎么又不提前来信和我下?难道你又不打算住在四贝勒府里吗?”甩开心里对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担忧,海兰珠看向又长高了不少的弟弟带着一点不满问道。
满珠习礼哼声,只是看了海兰珠的微微凸起的腹部,这才同意道:“住在四贝勒府也好,不过四贝勒若是出征我也要一道。对了,你可知道,哲哲姑姑回了科尔沁后,每天都在阿布额吉面前数落你的不是?如今阿布可是生着你的气呢,连带也责怪起我偏心姐姐而不疼布木布泰,每天都吵闹不休,而大哥又每天防着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想的,就凭着咱们旗如今这样,我才不耐烦和他争世子之位呢。又听说你有了孩子,就跟着庆格尔泰的送嫁队伍一道过来了。”
海兰珠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来,说出了哲哲被休的原因来:“哲哲姑姑再说我怎么坏怎么不好,她也不可能再回大金了。这一回,她是在是犯了太多的错了,竟然为了陷害我而去弄死了亲生的女儿。这样的人,皇太极心寒,我胆寒惧怕。满珠,你就不怕吗?”
“没想到哲哲姑姑竟然是这样被休的,阿布可知道?他怎么一点儿风声也不露出去,就由着哲哲和布木布泰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的身上?真是太偏心了。”满珠习礼喃喃道,说道最后,更是怨起寨桑来,见过偏心的,也没见过寨桑这样的,由着妹子作贱女儿。
“我知道满珠你在族中很有些朋友,不妨将哲哲姑姑被休的原因在书信中略提一下,相信他们的父母很快就也会知道了,到时候姑姑无论说什么都污蔑不了我了。”海兰珠请求满珠习礼道。
“这个容易,我明日就去办。”满珠习礼忙点头,心中却在想这样还不够,得好生给教训哲哲一番才成。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法子,眼中顿时就带了笑。
海兰珠摇了摇头,又嘱咐了满珠习礼几句,暗想等庆格尔泰过了火盆跨了马鞍了她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回府去,因为这大金的婚礼都是晚上举行,今日不过是行礼迎人罢了,早点回去,也免得和庆格尔泰见面。海兰珠的心中,真的不太愿意和庆格尔泰相处的。
屋中女眷们依旧扎堆奉承着奉承人,却不是叶赫那拉氏、伊尔根觉罗氏几个了,而是亲临十四阿哥府的大妃阿巴亥。即便不喜欢阿巴亥,海兰珠还是规规矩矩地上前行了礼。而阿巴亥一想到布木布泰那个死丫头竟然躲过了杀劫,还要嫁给自己的大儿子,她瞧海兰珠的目光却带着小刀子一样,一刀刀地恨不得将海兰珠给剐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