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加金教计划的进一步进展，邪神之巢的数量也越来越多，但是很多人也因为不能给邪神提供足够的的能量，所以只能被邪神把生命力一点一点榨取干净，你猜那些失去了载体的邪神会怎么样呢？”老大像是想缓解压抑气氛一样的突然提问似的说道。

罗宾和亚瑟两个人面面相觑，亚瑟试着回答道：“难道会寻找新的宿主？”

老大把吸完的烟狠狠的按进桌上的烟灰缸，接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烟点上，吐着烟雾继续说道：“对，亚瑟你说的没错，当宿主死亡以后，寄居在人类身体上的邪神会遵循着本能去寻找新的生命体强制的寄宿在他们的身上，直到他们死去，或者邪神获得足够能量。”

“这不就跟瘟疫一样吗。”罗宾皱着眉头，用手指在桌上画着圆圈。“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被强行制止吗？”

“没错，但是加金教可不愿意乖乖接受巫师协会的审判，毕竟仅仅在这件事情上丧命的就有近1o万人，而且里面还有不少其他组织的能力者因为这个计划而遭到毒害。对加金教来说，接受审判基本上就是让他们接受死亡了。”

“所以才有了腐化城事件吗？”罗宾停止了手上画圈的动作，一脸沉重的看着老大，亚瑟也聚精会神的望着老大，静待着下文。

“不愿意束手就擒的加金教把所有教徒都聚集到了布兰雅尼城里，并且一这座城为基地，向四处继续推行邪神之巢计划。等到我们控制了局势，把布兰雅尼包围起来的时候，城里已经有近1o万名受邪神腐蚀的无辜群众了。”

“1o万人！这种规模的灾难，怎么可能没有流传出去。那些无辜的群众呢，是不是被集中起来了。应该都被集中起来保护了吧，对吧。”亚瑟激动的站起来问道，这种大事自己居然从来没听说过，这简直不符合常理。即使是保护措施未免也保护的太好了，能妥善处置近1o万人而不走露风声，这根本不是一个组织有能力做到的事情。虽然在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答案，但是亚瑟还是抱着一点点微小的期望不甘心的问道。

老大的苦涩的一笑，露出一种绯村剑心似的微笑：“因为他们都死了啊，加上城里的加金教徒，1o万人都死了，整座城最后也被毁掉了。布兰雅尼的消息被各方联手压制下来，甚至到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布兰雅尼生了什么。”

砰，亚瑟失魂落魄的坐回椅子上，却因为没有掌握好平衡人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可是即使倒在地上，亚瑟的表情还是一副不能理解，不敢相信的痴痴模样。

“我们哪来那么多人力，即便是站着不动，杀死十万人加上处理后事也需要很多人手才对吧。”罗宾满头雾水的问道。更何况这1o万无辜群众还是被邪神侵蚀了的，除了有能力反制邪神的能力者，其他人进去恐怕也难逃被邪神侵蚀的命运，而能反制邪神的能力者可不是大街上的白菜，随随便便就能弄一大筐的。

“我们想其他组织出了求救，很多其他组织的异能者就收到了组织的命令过来帮助我们处理这件事情，也就是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看见作为黑宫派遣使者的李牧。”老大又把一根只剩烟蒂的烟塞进了已经布满烟蒂的烟灰缸，用有些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当时组织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这1o万人全部处理掉，处理这个词多好，就像扔掉店里过期的牛肉一样轻松。但是近1o万人又有谁能心无愧疚的把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像处理过期牛肉一样处理掉呢。所以当时一直在争论这件事情，直到那个家伙的到来。”

停顿了一会，老大继续幽幽的说道：“当问到谁愿意去处理这些过期的牛肉时候，这个15，16岁男孩一脸笑容的举手，你知道吗？一脸笑容，在那个沉闷到让人不敢说话的气氛下，他就像上课回答老师问题的孩子一样一脸笑容地说：‘交给我吧，我最喜欢干这种轻松的事了。’”

“真是给人一种想要好好教育她的感觉。”罗宾一脸不愉快的说道，看到这么漠视生命的人，凡是对生命抱有尊敬的人心里恐怕都会非常的不舒服，比如一直坐在地上的亚瑟已经握紧了拳头，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不是还存有理智，恐怕已经去当面质问李牧为什么这么狠心了。

“当晚，李牧就被几个能力者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不过他们可能估算错了双方的实力，最后打了个两败俱伤。但是这也没能阻止协会决定把这座城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计划还是按时间一步步的推行了过去。”

“计划的那一天我负责在外围观察和处理邪神外逃，同时也负责帮忙处理那些无辜群众的尸体，就那样把他们变成一堆灰尘。”老大指了指被熔出一个大洞的墙壁，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而我负责的那个处理者就是李牧，那一天我至少焚化了3ooo具尸体，而这仅仅是大概三分之一的人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9ooo人啊。”

“9ooo人，这畜生真的没有人性吗？”亚瑟愤怒的拍着桌子就要冲出去追上李牧，而罗宾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让他冷静点。但是罗宾的内心也像暴风雨时的大海一样波涛起伏。9ooo这个数字可能不太惊人，但是正如一个人抬手一样，几十次不成问题，几百次也能坚持，而几千次就很难做到，何况这近万次的重复，而且杀人的负担和抬手的难度又有几分可比性。能做到这种事的恐怕只有毫无理智的疯子和心无波澜的圣人，就算是变态杀人狂让他连续杀死9ooo人也会被逼疯吧。

“我焚化的每一具尸体的死因都是大脑在一瞬间被破坏，3ooo多具尸体的死因完全相同，而且其他人处理的那些尸体也应该是这个死法，等于他把这同一个动作重复了9ooo多次，9ooo多次里甚至下手轻重都保持在一个相对的误差里，有几次我看见他杀人时的表情，没有一点愧疚，反而像是在拯救别人一样的温柔微笑。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