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摇曳,树叶婆娑,金黄火苗欢跳动着,一些泛黄纸片火中化为灰烬,风一吹,黄色和白色小纸片犹如展翅蝴蝶空中飞舞。
一位盛装女子途经于此,远看那纸片飞舞场景,还觉得甚是好看,直到驻足此,一片黄色纸片恰好落她脚边,女子仔细看了一眼,才恍然发觉这里竟是华容殿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片。
“娘娘,怎么了?”
“走,走。”女子走飞,生怕沾惹到了一点是非,宫中烧纸钱乃是大忌,不管是谁所干,她都不想去招惹一点。要想活长久,非礼勿视这一条很重要。
其实她若是往前走几步,便会看见,繁花似锦华容殿,一人玄衣如墨,冰冷容颜凝视着挑动火苗,手中机械放着一张又一张纸钱。
“夙夜,没想到,你会来。”那日断崖之上,紧急万分时候他赶到了,将九死一生子卿紧紧拉住,“子卿,我马上救你上来。”他分明已经抓住了她手,只要稍稍用力,他便能够轻易拉起她来。
可是,那脸颊带着一丝血迹人,却轻描淡写勾勒出一抹妖冶笑容,“夙夜,我若回来,血染黑殷,这是你欠我。”手指一松,她身子下落,那一刻,他呆住了。
直到很多晚,他一直噩梦不断,梦中全是子卿落崖片段,每次午夜梦回,身子凉意一片,子卿,你当真有如此恨我么?不仅让我心生愧疚,就连寝食也难安。
今日是你头七,人都说,死去人,第七日是会回来,这处宫殿不管你是不是自愿,但总归是呆过一段时间,那么今日,你是会回来对吗?
不管是以什么样形式,请让我再看你一眼,子卿,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你说,夙夜一向冷若冰霜脸,这一刻看来,却渗着满满悲伤之情。
夙夜脸色并不好,还有些憔悴,可见这些日子以来并没有休息好,派出去人找了一遍又一遍,后还是只带回了一条消息,她落入万丈深渊,再加上雨水冲刷,早已经尸骨无存。
那样一个鲜明而又特别女子就这样湮灭,有些叹惋,有些难过,直到今日他还能忆起初见她时情景,那日,是一年一度赏春宴,他竹林间同夙柒下棋,中途夙柒离开了片刻,正无聊间,一人闯入了他视线。
子卿一身素衣,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正站一片绿叶红花前研究,那时他心生好奇,这样高雅男子居然会对一朵小花这么用心,看他手指沾染了灰尘,不知不觉递出了一方白帕,后知后觉她才发现身边站了一人。
那时他并不知晓她是个女子,还一本正经同她下完了棋,被她下棋方式所惊叹,后来明白她身份以后,心中有了计划,招她入宫,想方设法折腾她,越是深入就越是被她吸引。
她和传说中很不一样,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原来,她是一个女子,不知道为何,知道这个消息时候他心莫名有些开心,或许是那时,他便早已经情根深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