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闪电般地掠进一个闲置的宅院,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一个房间,见空无一人,一怔,但随即又淡定下来,将黑衣脱下,换了一身青衣,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睍莼璩晓不多时,一道窈窕的黑色身影自高墙翻入,轻轻飘进院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冷逸叩见小姐!”黑衣人慌忙单膝跪下,神情突然变得兴奋激动起来。
来人气势逼人,凌厉的眼瞳深处,绽放着幽幽的光芒,看也不正眼看他一眼就冷声问道:“事情办妥没有?”
“已经办妥了,小姐。”冷逸有些失望,但又被她的目光震慑到,连忙恭谨地低着头应道,只是暗地里有些心虚。
只因小姐吩咐,必须将箭射到纳兰昊旸身上,就算只是射伤他的手臂也算完成任务,可是他并没有找到纳兰昊旸,见约定时辰已快到,他只好一箭射向那看起来像是大病之中的俊逸男子,没想到竟然被那人给接住了,那人却毫发无损膈。
忆起那男子凌厉如冰的眼神,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怎么?可是事情发生了什么差错?”那小小的动作并没有被那黑衣女子忽略,她眉头微皱,眸中闪过几分凌厉,“从实招来!”
冷逸又震颤了一下,不得不老实坦白,“纳兰昊旸一直没有出现,许是终日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冷逸担心拖延得太久的话会被门主发现冷逸疏忽职守,只好随便找了个看起来身份尊贵而背影又极像纳兰昊旸的男子一箭射了过去,没想到竟然被他轻易就接住了,站在他旁边正小声说话的那两个管家发现了我追了过来,幸好我逃得快,不然可就糟糕了。值”
二皇子府里戒备森严,除了裴易岘和纳兰昊旸之外还能有什么看起来身份尊贵的男子?黑衣女子微张的大手猛然握了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心里满是狐疑。但既然塞了纸团的箭支被二皇子府里的人接住了,就证明他们已经看到纸团上的内容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这个消息?
冷逸这混蛋,竟然没有射中纳兰昊旸,真是让人失望!
沐羽曦这贱人何德何能,要让纳兰昊旸那个丑八怪日夜守护着她,连房门都不出?
哼,不相信也无妨,这招不行,她自然有别的办法来阻止主子的计划!只要能让纳兰昊旸重创了主子一部分的黑暗势力,他定会聪明地放弃用沐羽曦这贱人来换暗影令的打算!
“冷逸,别沮丧!你已经办得很好了,我很满意!”黑衣女子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柔和,甚至带着丝丝笑意。妖冶美眸中闪烁着的动人光芒让冷逸一怔,他欣喜地抬起眸来,看到的正是黑衣女子轻轻掀开面巾的绝色面容。
精致的五官,嫣红如玫瑰的唇瓣,妖艳的笑容,吹弹可破的肌肤……无一不是对他最大的诱*惑。
“小……小姐……”
“过来!”笑容越发艳丽灿烂,黑衣女子轻轻勾了勾小手,微闭着双眸,唇瓣微微嘟起。那是无声的邀请。
冷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揉了揉眼,发现并不是错觉,心跳声越发急剧,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终于忍不住上前去,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箍着她纤细的小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迫不及待地吻住了那诱*人樱唇,激烈如暴风骤雨。
他没有察觉,黑衣女子悄然睁开双眸,眼里并无一丝迷情,只有无尽的杀机。
冷逸才辗转吻了片刻,突然砰然倒了下去。腹部疼痛难忍,浑厚的内力瞬间消失无踪,身体软软的,使不上丝毫力气,他的利眸中满是震惊,有气无力地说道:“为……什么……”
他一直忠心于她,她所下达的一切任务他都不顾一切地去完成。她说要他成为暗夜门的护法,他也努力做到了。为何她突然对他起了杀机?
黑衣女子,也就是兰芷,笑得明媚动人,美眸中却闪烁着蚀骨的冰冷寒意。
“为什么?因为,你竟然对我起了色心,因为,你没有帮我报到仇!因为,永远能够替我保守秘密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人!”
所以,她在唇上涂抹了剧毒。
“你……”冷逸想要说什么,但却再也没能说出来,他的身体逐渐僵硬,那双绝望又愤怒的眼眸仍然睁大着。
兰芷扫了那尸体一眼,微笑的眸中暗带嘲讽,双足轻点,窈窕的身形跃出高墙,快速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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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轩主卧室已毁,无法住人,即使能住,纳兰昊旸也不想再住。只因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但是沐羽曦的伤势急着要处理,所以就只能暂时去书房了。
书房也设有内室,宽敞舒适程度不亚于颐和轩。
沐羽灵的尸体爆裂了,宁俊辰也终于走了,苏瑾的心情瞬间放松,阵阵疲惫快速袭卷而来,轻靠着纳兰昊旸闭上了眼睛,淡淡的像酒香一般淡雅的香气萦绕鼻端,心情莫名的感到安宁,意识渐渐模糊。就连那声巨响她也没有察觉。
待纳兰昊旸将她放在内室的那张大床上,发现她双目紧闭,面容惨白,心弦一紧,忙俯身下去,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则轻轻推着她的腰肢,关切地说道:“曦儿,你快醒醒,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乏力,很想睡。”苏瑾的眼帘轻轻颤抖了一下,却无力睁开双眸,只因真的很困,身子很软。
“喝了药再睡吧?”纳兰昊旸柔声劝道,但是苏瑾却已经陷入了昏睡之中,没有再应声。看来刚才那场惊险的打斗真的累坏她了。他叹息一声,白玉般的指尖将她额上的一绺湿发轻轻地撂到了一旁,指腹缓缓从额上滑到那沾染了血迹的黑斑上,流连不去。
“殿下,麻烦你让一让好吗?你碍着我把脉了。”楚华啼笑皆非。他这副样子,让自己如何把脉啊?
纳兰昊旸这才恍然大悟,这才松开了手,却又快步走到床头,将抵在苏瑾背后的枕头扔开,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搂在她的小腰上,说道:“开始吧。”默然肃立在一旁的裴易岘见状又悄悄摇了摇头,看来昊旸已经是着了魔,无药可救了。如果是自己的女人被自己撞到衣衫不整地和另外一个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偷情,他铁定先一掌拍死那个奸夫,再把那淫*妇捉起来详细审问一番,让她证明自己清白之后再为她疗伤,哪里会明明满腹窝囊气还把她当成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看待?也许她是在装睡躲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