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纳兰昊旸会在花园里,但是却不见踪影,就连个人影都没见。苏瑾循着昨晚的记忆一路晃悠晃悠地来到了楚华的竹楼,却见竹门紧闭,一片静谧,不由得一愣。难道楚华睡到此时还未醒来?都日上三竿了哦。失望地想要离开,但又记挂着那解药,踌躇了片刻终究停住了脚步,对着那二楼大声吼道:“楚大夫!”
只是连叫了好几声都还是没有听到回应,正在狐疑之中,屋顶上噌地落下一个人来,吓了她一跳。
“那姓楚的和你相公半个时辰前急匆匆地出去了,只怕三个时辰内都不会回来,你若是有事找他到晚上再来罢。”乌冬的手里握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腿,薄唇一层油腻,面无表情地说完,张嘴便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不紧不慢地嚼着。
苏瑾一怔。难道寿管家的有急事禀告是因为有人受伤了吗?所以纳兰昊旸才带着楚华匆忙出去救人?还真不巧了。
“不知道楚大夫制好解药没有?”
“不知道!”乌冬言简意赅地应道,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欲闪,苏瑾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说道:“乌冬,你不是懂得药物吗?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她虽然背熟了毒经,但对那些中药却还不是耳熟能详,若是有乌冬在旁边帮忙挑拣药材或者熬药,她就轻松很多了。
乌冬的眼里闪过一道异色,有些厌恶地回头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那银叶手镯上,心头一震,再望向苏瑾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时,眼里已经多了些狐疑和深究,“无心?”
他说得极其小声,苏瑾却听得真切,讶异地应道:“你说什么?”但心却是一跳。他说无心,那无心指的可是暗香阁的无心,凤倾珏的未婚妻?乌冬竟然以为她是无心么?这实在太荒谬了,那晚她所看到的无心可是个极其美艳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像她这般丑颜?
乌冬走到她的面前将她再次打量了一番,他这一次凑得有些近,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也能看到她脖子上雪白粉嫩的肌肤。苏瑾被他的举动给吓得退后了几步,凝眉想道:难道乌冬是个神经病?刚要说话,他却已摇摇头,迅速退到了三步之外,俊脸恢复了一片沉冷,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我很忙,你要找人帮忙找你的相公去吧,他的人多得是。”说完,竟然身子一晃便又回到了屋顶上,晒着阳光继续啃他的鸡腿去了。
苏瑾目瞪口呆,越发觉得乌冬是个怪咖。狠狠地瞪视了他片刻,他也是视若未睹,苏瑾又出言威胁道:“乌冬,你若不帮我,我便把你偷酒的事告诉二皇子!”
乌冬啐了一声,手一扬,一个什么东西闪电般朝苏瑾射来。以为是暗器,苏瑾的脸色一变,连忙敏捷地闪开,那东西擦身而过,落于地上,竟然是那鸡骨头!苏瑾大怒,骂道:“乌冬你这王八蛋!”仰头望去,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八成是嫌她烦,索性躲起来了。
苏瑾挫败地跺了跺脚,气冲冲地来到昨晚楚华捣弄药材的茅房里,推开门,眼一亮。那屋里采光特殊,明亮又清凉,除了熬药的瓦罐和将药材碾碎或成粉的碾槽之外,还摆着不少中药,其中有一种她认得,正是可以用来制成软筋散的苏弥草。
既然有了原料,又无人打扰,不趁机制些毒药就太浪费了。于是苏瑾喜滋滋地走过去,仔细辨认了一番,成功找到了三种药材,便开始按照配方忙活起来。
只是碾药容易,到熬药的时候却麻烦了。生火花了不少时间,弄得自己满脸黑漆漆的,好不容易细火熬好了药,打开瓦罐一看却气得半死。古代称药的小称她不懂得用,各种药材的份量都是估摸着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配药的比例不对,还是水加得太多,她熬出来的药汤竟然稀得像水,根本就不像书里所说是浓稠的黄色。
她只好倒掉再重新熬,可是,第二次却差点敖干了水,臭味扑鼻,到了三地次终于浓稠了,却不是黄色,而是黑褐色。苏瑾望着那碗失败的药汤,自言自语道:“究竟哪里出错了呢?”
若药汤无法凝结,就无法晾成粉末,软筋散就做不成了。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制毒的天赋?
正在苦思冥想中,背后突然传来了淡淡的嘲讽声:“你这样乱放药,再熬十次也不会成功的。”苏瑾循声望去,正抱着胸靠在墙角的那个家伙不是乌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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